“小爺今天就跟你耗到底,咱們一起看看你那個好哥哥到底會不會來接你回家。”冷冽嘴角噙著看好戲的笑。
淩墨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隻覺得即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跟冷冽說不清楚了。問題是,冷冽根本不聽她說話嘛,而且他們兩個說的內容好像始終都不是一件事。
那時候的淩墨言還不知道日後會有更加渾身長滿嘴也跟冷冽解釋不清楚的事情發生,更不知道她滿心愛慕崇拜的冽哥哥會一次又一次的掏出她的真心來放在自己的手心了肆意的折磨傷害。
兩個人一同站在回廊裏,冷冽的臉色又臭又冷,並沒有想要跟淩墨言攀談的意思。淩墨言也看出了這一點,自己挪動著腳步,悄悄的移到了冷冽背後。
隻有站在冷冽的背後,淩墨言才敢放開自己情感的枷鎖,肆無忌憚的注視著冷冽。
回廊外麵嘩嘩的大雨依舊下著,除了每隔一段距離亮起來的昏黃的路燈之外,這天地間竟黑得可怕。
可能是站得累了,冷冽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喂,好心提醒你一下,再不走的話,回家的最後一班公交車可就沒有了。”
“啊?”望著冷冽背影發呆的淩墨言如夢出醒的低呼一聲,“那……那你快走吧。”更多的時候,淩墨言是把冷冽放在第一位的,說話做事,處處都先替冷冽考慮。
不過,冷冽似乎並不領情。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要你多管閑事?”冷冽剛剛還尚算平和的語氣瞬間變得暴怒,更是高高的揚起手裏的雨傘,用力的往地上甩去。
那雨傘碰到地麵之後,因著慣性沒有立時停下,而是漱漱的滑到了淩墨言的腳邊。
冷冽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後氣呼呼的衝進了滿天大雨之中,任憑淩墨言在身後如何大聲呼喚也沒有回頭。
終於,冷冽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裏,淩墨言習慣性的咬著嘴唇緩緩的蹲下身子將那把被冷冽摔在地上的雨傘撿了起來。
剛剛冽哥哥那麼生氣的把傘摔了,也不知道壞了沒有。
淩墨言一邊想著一邊撐開傘蓋,接著幽暗昏黃的路燈,仔細的查看著。
呼……
一連查看了幾遍,淩墨言終於確認冷冽的雨傘完好無損,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後來,為了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為了不讓姐姐擔心,淩墨言最後還是撐起冷冽不要的雨傘走出校園。
再後來,淩墨言把雨傘洗刷幹淨之後拿去還給冷冽。當淩墨言敲響冷冽班級的門的時候,天知道她握著傘的手心裏滲著多少的涼汗。
“你……你們好,我……我找冷冽。”淩墨言站在冷冽班級的門口,低著頭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那聲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咦?這不是賀明城的小妹妹嗎?怎麼不找賀明城反倒找冷冽呀?”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最是愛起哄,淩墨言在這樣的聲音中局促不安的搓著腳尖,一顆頭垂得更低,臉蛋兒漲的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