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言心裏的苦悶惆悵自是別人所不能理解的,偏偏她又不能旁人提起。慕琦是她的好朋友,黎心心也算一個,可是淩墨言心裏的話卻沒有辦法跟她們細說。
個中滋味,唯有自己體會吧。
然而,就在淩墨言柔腸百轉決心離開的時候,樓上的病房裏,冷冽正臉色陰沉的凝視著眼前的一眾人等。
“查清楚了沒有,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冷冽對著距離最近的古一然問道。
“還……還在查。”古一然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回答道。
這種答案別說冷冽聽了要大發雷霆,就連他自己都沒臉說出來。曾經的自己是冷冽手下多麼得力的一員幹將,怎麼現在除了這種“還在查”、“還沒有結果”、“再等等”像極了搪塞之語的回答之外,他就沒有別的要跟老大說的了呢?
這種情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古一然在心底問著自己。
果然,聽了古一然的回答之後,冷冽刀子一般銳利的眼神倏的甩了過去,嚇得古一然趕緊低下頭去,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唾沫。
“你剛剛說什麼?”冷冽半眯著眼睛,薄唇微啟,從牙縫裏緩緩的擠出幾個字來。
“老大,我……”古一然一臉難色的抬起頭來,“真的不是兄弟們辦事不利,實在是那些人的反偵察能力太厲害了。”
“怎麼個厲害法兒,說來聽聽。”冷冽的臉色依舊像是鍋底一般黑。
“我們趕到的時候,隻見到他們撤離的身影。並且……”古一然欲言又止,畢竟隻是他的一種感覺,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古一然不知道該不該跟冷冽說。
“大男人,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有話就說!”冷冽沉聲喝道。
雖然冷冽的臉色不好語氣又極差,但是對古一然來說確是莫大的後盾,清了清喉嚨穩了穩心神,古一然正色說道,“我們趕到時候的確隻見到他們的麵包車駛離了現場,但是卻不難推斷出他們的撤退速度極快……我覺得這不是一群普通的烏合之眾。”
“繼續!”冷冽繃著臉說道。
“他們應該是有詳細周密的行動計劃和撤退方案,但是您說過去水上樂園是臨時決定的,在蛋糕店門前停車更是一時興起,所以我覺得一來您和嫂子已經被人監視多時了,再則便是這些人一定受過極其嚴酷的訓練。否則不會如此迅速的製定出一整套的行動方案。”
“你說的這些我也有過。”冷冽麵色凝重的說道,“可是就半山別墅的位置來說,很難有人就近監視。”
之所以硬是把淩墨言半扣半押的軟禁在半山別墅裏,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它獨特的地理位置,在半山別墅,隻要守住那道進院的大鐵門,幾乎便沒有可能探知裏麵的情況。
“還有,老大……”古一然咬了咬牙,既然已經開口了便一並說出來吧,“我問過賀醫生您的傷口情況,我發現……這些人似乎在刻意的隱藏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