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小瑜手裏的藥片,冷冽並沒有立刻的接到手中,“小瑜,等一下去拿一部新的手機給我。”在小瑜微微驚訝的眼神中,冷冽繼續說道,“原來的那個不喜歡了,你先放下手裏的活兒,立刻就去。”
冷冽說完,接過藥片丟進嘴裏,連水都沒用,一仰頭便生生的咽了下去。
“好,我這就去。”小瑜微微的欠了欠身,應下之後便退了出去。
實木的門板打開又關閉,房間裏又隻剩下冷冽一個人。這是他和淩墨言結婚之後共同的房間,可是如今卻隻剩下他孤零零的身影。
從前,他抗拒著這個房間,就如同他抗拒著淩墨言這個妻子一般。回想過去的幾年,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而往後,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環顧著整個臥房,看著淩墨言擺放在這裏的一事一物,冷冽的心忽而和風暖暖忽而痛如針紮。如果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如果不曾對淩墨言有過那麼多的苛待,或許現在他們之間還能有一絲轉圜的餘地吧。
想著想著,冷冽忽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又悔又虧的苦笑。
實在不能怪淩墨言不原諒他,他果真是個自私的家夥。試著站在淩墨言的立場去思考,冷冽忽然想通了之前所有的不解。
冷冽摸著胸口問著自己。
冷冽,你憑什麼認定了淩墨言在知道你後來和魏婉兒在一起是形勢所迫,是為了掌握敵人更多的犯罪證據才不得不那麼做之後,會輕而易舉的原諒你?
又憑什麼認定了之前因為魏婉兒的失蹤而冤枉她怨恨她折磨她的種種會在你的幾個笑臉幾次討好之後,便被她忘得一幹二淨?
你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的錯事,難道不是應該這輩子都沒有臉再麵對她的嗎?為什麼你還能厚著臉皮一次又一次的逼著她原涼你?你憑什麼?
冥冥中似乎又個聲音在對著冷冽怒吼,她的孩子因你而死,她的一生因你而毀,你是罪人是惡魔,你不配擁有人世間的情愛,你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用漫長的餘生為你親手造的孽贖罪!
嗬嗬嗬……哈哈哈……
冷冽對著虛空狂妄的大笑,臉上有冰涼的東西在肆虐橫流。
言言,對不起,我錯的太多太離譜,再也不能擁你入懷。
“叩叩叩……叩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小瑜在外麵畢恭畢敬的說道,“冷少,您要的手機拿來了,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這聲音,冷冽慌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漬。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甚穩妥,實在不希望自己現在的樣子被小瑜看了去,冷冽幹脆將躺椅轉了個方向。
“進來。”冷冽背對著門口,沉聲說道。
“吱嘎……”
一聲再普通不過的開門聲,卻讓冷冽的心猛地一跳。
“放在桌上。”冷冽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憊,“你去忙吧。”
小瑜看著冷冽的背影,想開口勸慰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是!”一聲輕應之後,小瑜悄悄的退出了冷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