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激動做什麼?”麵對賀明城的激動,冷冽麵無表情的反問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放她自由嗎?如今我照做了,你反倒不滿意了?”
“那不一樣!”賀明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有什麼不一樣?”冷冽苦笑一聲,自顧自的走到賀明城的酒櫃前,“砰”得一聲,起了一瓶名貴的紅酒。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想來邏輯性極強的賀明城竟也有說不出道理的時候,“你……你真的不能離婚!”
賀明城忽然換了一副麵孔,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冷冽聞言深吸一口氣,苦澀的眼淚連帶著高腳杯裏的暗紅色液體一並咽下,“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想離也得離了。”
冷冽的聲音幽幽澀澀,飄飄忽忽,“她的前半生毀在了我的手裏,我不能再斷送了她的後半生。”冷冽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倒酒。
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喝紅酒是用灌的。
賀明城終於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無比緊張無比驚恐的大叫起來,“喂,你個傻x,誰讓你喝酒的?”
賀明城一邊說著,一邊急奔過去,劈手奪下了冷冽手裏的酒杯。
“不就是一瓶酒嗎?”冷冽不耐煩的瞥了賀明城一眼,“回頭去爺的酒窖,隨便拿。”此生的摯愛已失,冷冽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包括他多年搜羅珍藏的那一窖好酒。
“你他媽不要命了吧?你在吃藥啊,還喝酒?不要命了?”賀明城一邊氣惱萬分的大吼著,一邊心急火燎的撥通了內線電話。
“我是賀明城,馬上通知相關科室,準備給病人洗胃。”
如今也隻能把胃裏的酒精洗出來,最大程度的減少冷冽體內的酒精濃度了。
電話裏似乎在詢問著具體事宜,賀明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座機便被冷冽“啪”的一聲扯下了電話線。
“不需要,別費事兒了。”冷冽滿不在乎的說道,“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閻王叫你三更死,你想早死也不成。生死有命的事情,不用太過執著。”
聽著冷冽心灰意冷的說辭,賀明城感覺自己背上汗涔涔的,“你沒事吧?”賀明城伸手探了探冷冽的額頭,“要不咱們再想想辦法,事情還沒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說不定言言看到你的誠意之後就原諒你回到你身邊了呀。”
賀明城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冷冽聽了這番話之後,抬起眼來定定的看著賀明城,“沒用的。”良久之後,冷冽才緩緩的開口,“我了解她,這一次,她是真的放棄我了。如今我再做什麼,除了增加她的厭煩之外,別無它用。”
“不……不會的。”
賀明城嘴裏這樣勸著冷冽,一顆心卻在緩緩的下沉。同樣是一起長大的好友,賀明城對淩墨言的了解不比冷冽少。
正如冷冽說的那樣,這一次淩墨言是當真鐵了心的要了斷和冷冽之間的愛恨糾纏,無論冷冽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讓淩墨言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