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你真的抓住了他。
冷冽知道淩墨言話裏真正的意思,這麼多的環節,中間哪怕稍有差池都有可能發展成跟如今截然不同的結果。
萬一場麵失控,冷冽最終沒有控製住淩毅勳,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局麵?
其他的不重要。
其他的是指什麼?
淩墨言知道,冷冽自然也清楚,“其他的”三個字,很大程度上是指淩墨言這個誘餌。淩墨言嘴裏說著讚許冷冽的話,實際卻是在諷刺冷冽為了達到目的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麵對淩墨言的明讚實諷,冷冽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之前這個刻意被忽視的問題,這個連他自己都承認的沒有辦法的辦法,終究還是成了徹底斬斷他們之間多年情緣的一把利刃。
定定的看著淩墨言,冷冽的眼睛裏有愧疚又不舍,卻始終半個字都不曾解釋。
“古一然,把淩毅勳還有他帶來的這些雜碎交給相關部門,跟他們說,我以後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用盡全力的將目光從淩墨言的臉上移開,冷冽明白已經到了自己應該離開的時刻。
……
半年之後,淩墨言因為接到了小瑜的緊急電話而再次踏上了A市的土地。小瑜在電話裏說一直聯係不到冷冽,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淩墨言寄存在半山別墅裏的那些東西。
聽到小瑜這樣說,淩墨言很是隨意的告訴小瑜,那些東西她都不要了,請她幫忙扔掉就好。可小瑜卻怎麼也不肯,硬是央求著淩墨言回來一趟把她的東西取走。
“那你幫我快遞過來就好。”
淩墨言記得自己當時是這樣跟小瑜說的,卻又被小瑜拒絕了。
兩個人周旋了半天,終於在淩墨言的反複質問下,小瑜才說了實話。自從他們離婚典禮之後,冷冽便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他們不僅聯係不上冷冽,就連薪水也一直沒發。
半山別墅裏的傭人們熬不住,慢慢都走掉了,如今隻剩下小瑜一個人。
“夫人,我也要走了,您能不能回來一趟,我跟您交接一下。”
小瑜在電話裏怯怯的問道。
“這個……”淩墨言猶豫了,“你去冷氏集團找一下,或者去找一找古一然,這種事情如果我回去處理的話,實在是……有點兒尷尬”
淩墨言以為自己給小瑜指了一條明路,結果卻換來了小瑜的抽泣聲,“夫人,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才找到您的,冷氏集團我已經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他們根本不給我進門的機會。古少爺我也找過了,可是他也跟冷少一樣,不見了蹤影,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聽了小瑜的話之後,淩墨言沉默的半晌,“冷冽欠一共欠你們多少錢?”淩墨言一邊問著一邊在心裏合計著自己的存款。
真是沒想到,都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到頭來還要自掏腰包的給他收拾爛攤子。淩墨言在心裏暗罵著冷冽的不靠譜,也在感慨著自己這半年來的辛苦工作算是白費了。
“夫人,我找您不是要跟您討要薪水。”
小瑜急忙解釋道,“別墅裏應該有很多值錢的擺設,我不懂,如今我也等不下去了,能不能請您回來一趟,輕點一下,這樣我也能清清白白的離開。”
小瑜是個實誠的姑娘,這一點兒淩墨言是知道的。所以在小瑜說出自己的理由的時候,淩墨言再也想不出推脫的話語。
“那……好吧。”
雖然勉強,但淩墨言總算是答應了。
就這樣,淩墨言又回到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的半山別墅。
半山別墅裏冷冷清清,小瑜果然沒有說謊,除了她,淩墨言再沒看到第二個人的影子。看得出小瑜是真的要離開了,主屋裏的家具大部分都被蓋上了防塵的白布。
“夫人,我們先從哪裏開始?”小瑜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請示著淩墨言。
“不急。”
淩墨言擠出一個笑容,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她就把之前沒有拿走的東西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麼是不用扔掉的,正好她可以帶回C城去。
“你先忙你的吧,我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淩墨言給了小瑜一個淡淡的笑,轉身上了樓。
二樓的主臥,是曾經她跟冷冽共同的房間,後來更是成了她一個人的天地。房間裏還保留著她當時離開時的布置擺設,淩墨言的手從一個又一個的小物件上滑過,心裏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