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歸去來兮卷第二章武林大會
哎呀呀！！！看寶寶那小臉紅得！！！那小眼睛中還有淚花閃動！！！墨嵐心疼極了。要不是怕兒子被自己捏疼，自己早就忍不住了——還輪得到你用這隻賊手去不知輕重地捏咩？“知道了，知道了。”蓋聶訕訕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一直以來他對於孩子就沒什麼好印象，認為他們隻不過是軟趴趴的愛哭鬼。哪裏知道師傅的兒子會如此鎮定，從頭到尾都用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瞪著自己，不哭也不鬧。這讓他有了再捏一把的衝動——反正不會哭的嘛。墨清墨羽目瞪口呆地欣賞著師徒二人的互動。這樣的相處方式——還真是詭異至極。發現蓋聶的賊手還在蠢蠢欲動，墨羽好心地提醒：
“蓋先生，小公子——秦王陛下之大子也！君——”如果你的賊手再亂動，遠在天邊的秦王知道了一定會跳起來剁了你！！！這句話果然有效，蓋聶如被下了定身術一般石化在當場。“秦，秦王？！！”他差點被嗆到。又回想起墨嵐剛才輕描淡寫地說“寶寶姓趙”的情形，不免信了七八分。論秦王他是很欽佩的。年紀輕輕便扳倒了老謀深算的呂相呂不韋，還知人善任，穩紮穩打地吞並了韓國。親自帶兵攻陷了趙國的國都邯鄲，兵鋒直指剩下的四國。撇開一些所謂的負麵新聞，他絕對算得上是一代霸主。可是——這不科學啊！！！師傅與他相配雖相配，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最後一個很邪惡的問題是——師傅和秦王，誰上誰下？他難以想象秦王被壓在身xia的情形，但更難想象一向彪悍的師傅被壓在shen下的情形。感受到蓋聶複雜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自己和寶寶的臉上晃來晃去，墨嵐無語扶額。抱緊了兒子，乖乖受訓。“想問什麼便問吧。”
“哦。秦王——長什麼模樣？讓師傅這般心轉意牽？”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關乎到師傅神秘的品味。可是墨嵐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一下子扳過兒子的小身子，讓他的臉正對著蓋聶，無比淡定。“想象一下二十年後寶貝是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
蓋聶黑線，真的認真地端詳起寶貝來。寶貝倒是鎮定，一動不動地任他看。哎呀，剛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雖然師傅的兒子長得玉雪可愛，但明顯不像師傅嘛！別的不說，就是那雙眼睛——這黝黑狹長的眸和師傅燦若星空的眸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嘛！特別是他盯著人看得時候，讓人覺得冷冷的，太黑太黑的猜測不透。這一點完全不像師傅。“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嵐與小政相識久矣，夫君待嵐——甚好。”“哦。”蓋聶覺得沒有什麼問下去的必要了，索性轉換了話題。
“武林大會三日後於燕東碣石山舉行。師傅可出行？”“若小聶願當奶爸，照顧寶貝，嵐便去。”蓋聶吐血倒地，內心糾結萬分。雖然當奶爸很傷人的自尊心，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師傅沒有拔劍——已經很多年了。算了算了，犧牲一下下又有何妨？蓋聶認命地抱過八個月大的寶寶，軟軟的身子抱著很舒服。他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動作比剛才溫柔了很多。寶寶感受到了他的善意，竟然咧嘴笑了起來。“小聶！！小聶！！奶爸！！奶爸！！咯咯！！”“哇——他竟然——竟然會說話？！！”蓋聶聽清了寶寶的評論，手一抖。在墨嵐的警告聲中，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把懷中的孩子丟出去。
“什麼叫‘竟然會說話’？！寶寶六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說話了好不好！！隻是話比較少而已！”墨嵐怒。“哦——”蓋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像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寶寶你知道麼？你爹兩個月前親征趙國，攻陷了邯鄲，很是厲害呢！！”寶寶不語。似乎很是困惑。在一邊監視他們的墨嵐倒是跳了起來：“再說一遍！！”“攻陷了邯鄲，很是厲害。”“不，上麵一句。”“親征趙國。”“親征趙國……”在蓋聶愕然的目光中，墨嵐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坐了下來，擺手。“帶寶寶到外麵玩去吧。”
“……真當我是奶爸啊！！！”蓋聶不忿。“出去！”“……諾。”關上了門，墨嵐無力地靠在門背後，如發瘋一般找出竹簡，提筆要寫。又覺得不妥，丟下了毛筆。別人都隻看到了秦王得勝的輝煌，可又有誰知道，小政是第一次上戰場！！從來都在深宮之中謀算的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刀槍無眼的世界裏，會不會受傷？受傷了有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有沒有安心休養？春秋戰國時代還沒有發展出係統完整的外科醫學，連博大精深的中醫都還在起步階段。當年的趙政因為左肩胛骨中了一箭都會發高燒，那麼現在呢？兵者，死地也。隻要上了戰場，生死隻在毫厘之間。墨嵐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到趙國去看看情況但定神一想趙國到燕國還有半個月的路程，偏偏現在是冬天，秦趙交戰，交通封鎖，要穿過幾條戰線——困難重重。“冷靜！冷靜！”她對自己說。可是冷靜不下來，腦子中不停旋轉著小政受傷不治的情形。唉，實在不行——一個月，待戰事稍微穩定些，無論燕丹要幹什麼，自己都不去阻攔了。“趕緊回秦國去，見小政。”她對自己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