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維藥卻隻是不屑地笑了笑,甚至連身子都懶得動,左手隨便往後一抓,手就已經扣緊了地縛靈的頭。
黑紅幽光從君維藥的眼底浮了上來,他笑得很邪氣,“不自量力。”
我看不出他的手有什麼動作,但地縛靈卻突然開始痛苦地尖叫了起來,它的身體……竟然在融化!
它就像是靠近爐子的一根蠟燭,從外麵開始一層層的融化,流下來不少油膩膩的暗紅汙血。
等它全部身體都徹底被融化之後,君維藥甩甩手,地上的一灘汙血竟然瞬間不見了。
這個時候君維藥好像才注意到嚴莎莎也在一樣,他一句話也不說,隻有臉上露出了探詢的表情。
我知道他在等我先開口解釋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竟然也不知道要怎麼來解釋這件事。
現在我們安全是安全了,但是氣氛怎麼感覺好像比剛才更詭異了?
最後,是莎莎打破了僵局,她先開了口。
“二兩,君維藥他……是什麼?”
我聽的出來,最後三個字是她斟酌半天才說出來的,她現在的表情也很複雜,但還是好奇占了上風。
也可能是因為以前就見過君維藥,而且這次也是他救了我們,所以莎莎好像沒那麼害怕。
我想找個什麼理由啊借口啊之類的給糊弄過去,但是剛才的事情,她全都已經看到了,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是可以做出君維藥所做的這些事情來的。
算了吧,我把心一橫,就算真有辦法隱瞞過去這次,以後也不一定。
如果撒謊的話,以後還要撒更多的謊才能圓回去,我可不想那麼累,我也不想一直都瞞著莎莎。
決定了,我就開了口,“他不是人,是僵屍。”
嚴莎莎的下巴都快摔到地上去了,她幹笑著打我肩膀一下,“陳二兩,你開什麼玩笑呢,這個世界上哪有僵屍啊?”
“我家就有。”我特無奈,“真的莎莎,我沒騙你,他真是僵屍,別的什麼東西你還見過人家有這麼長的牙啊。”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僵屍這件事,要是被傳出去的話,麻煩肯定特別多,我就想平平靜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在我說這些的時候,嚴莎莎一直大張著嘴巴,我都懷疑她下巴會不會突然掉下來。
但是看她這樣,估計她也是徹底蒙了,也是,就算是以前的我,要是聽到誰跟我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僵屍的話,我也肯定很難相信。
老半天,我才看到莎莎眨了眨眼睛,“他……真是僵屍?”
我點點頭,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兒了,那就幹脆全都說開好了。
“我本來是想一直瞞下去的,但是……剛才你也看見了,我要是不趕緊讓君維藥來,咱倆至少得死一個。”
“我也不是有意想騙你的,我隻是不想給咱們惹麻煩。那個,你要是害怕的話,我以後絕對不讓他跑你眼前晃!”
“但是莎莎,你能不能看在他這次救了你的份上,替他保密?”
在我跟嚴莎莎開口說這些之前,君維藥就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有辦法讓許珠忘記那天的事情,也能改了嚴莎莎的記憶。
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我想先請求一下莎莎,看她到底能不能接受這件事,又願不願意隱瞞君維藥是僵屍的事情。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實在不想那麼蠻橫改了她的記憶。但她要是不願意,那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
嚴莎莎目瞪口呆,老半天過去了,她才趕緊搖頭,“不不不不不,我不害怕,真的,要不是他,我連命都沒了,我怎麼可能害怕他?”
嚴莎莎的表情還有點懵,說完這些就轉頭看向君維藥,“謝、謝謝你啊。”
我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頓時輕鬆了不少。
“那,那個血筆記它還會不會出來?”
嚴莎莎這次估計是真害怕了,她又問這麼問君維藥。
君維藥回答的言簡意賅,“不會了。”
從自習室送我們回寢室的路上,聽君維藥說了,我才知道為什麼那個以為自己是血筆記的地縛靈,會第一個就找上蔣妮妮。
蔣妮妮膽子實在太小,她越是害怕,她的那種恐懼對於地縛靈來說就越是吸引。所以膽子特別小的蔣妮妮,才會倒黴地成為了地縛靈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以後,我心裏還是有點難受,要是昨天,我能再多陪陪蔣妮妮,讓她真的不怕了,那她會不會現在還活著?
“別想那麼多。”君維藥一眼就看出了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