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回應秀姑似的,一陣淒厲的哭聲從玲玲被釘子穿了個血肉模糊的嘴裏尖利地穿了出來。
這哭聲一聽就是冤到了極點,眼看著稻草人又散掉了一條腿,我心忍不住一提。
隻有讓玲玲說出真相,它才會放下自己心裏的怨恨,可現在,有封口釘在,玲玲怎麼才能說出來?!
封口釘……對了,我腦子裏突然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我抓著君維藥問他,“封口釘呢?”
現在的君維藥正雙手抱緊我,幫我隔開玲玲身上散出來的衝天怨氣,聽我這麼問,隨口就說,“口袋裏放著呢。”
“君維藥,等會兒我要沒到差點死了那時候,你千萬別插手!”
我一把從他口袋裏掏出了那根封口釘,阿婆不是說過,封口釘最怕的就是活人的鮮血了嗎,我試一試自己的辦法,沒準可以!
我一咬牙,對著自己的胳膊,用封口釘使勁劃了下去——封口釘很尖銳,這一下子不亞於刀子劃在上麵,鮮血立馬就嘩嘩地流了出來。
“陳二兩,你是不是瘋了!”君維藥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要幹什麼。
“記著我剛才怎麼說的!”我沒空跟他解釋了,抓著封口釘就在血裏滾了幾滾。
說也奇怪,在水裏泡了那麼久的封口釘,一直都沒生鏽,誰知道剛一沾上人血,立馬就變得鏽跡斑斑。
玲玲身上歪七扭八的釘子也在瞬間不見了,可玲玲的魂魄也已經變成半透明的模樣了。
眼看著稻草人立馬就要散到頭,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把封口釘一扔,“玲玲!上我的身!”
我身體陰氣重,現在已經快要魂飛魄散的玲玲,要是能馬上上我的身,才有可能躲過一劫。
雖然,我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能是什麼,但是我不後悔,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一個本來花骨朵一樣的姑娘,就這麼含冤死了。
玲玲聽到了我的喊聲,就在封口釘從我手裏扔出去的一刹那,我看到玲玲那雙含血的眼睛已經到了我眼前,才一晃神的功夫,我立馬就覺得好像有一萬根冰針正在狠狠紮著我似的。
全身的刺痛讓我頭暈腦脹到幾乎想吐,我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視線裏所有東西都變得模糊起來,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知道,我馬上就要看到玲玲死前發生的事情了。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再模糊,之後就在一陣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聲中重新變得清晰起來。
眼前是一群人,他們離我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我忍著頭痛腦脹,睜大眼睛看著。
這就是村長兒子,大華結婚的那天,這地方好像也是村長家裏。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院子裏還是熱熱鬧鬧的,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進進出出,但最熱鬧的還是院子中央。
一個精瘦的年輕男人——我從來都沒見過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就是能肯定,他就是第一個死在血咒下的,那個叫強子的男人。
強子的臉因為興奮漲的通紅,手舉得高高地,指著圈子最中央那幾個姑娘其中的一個,“新娘是村長兒媳婦,咱得給村長麵子,今天不鬧洞房了,鬧伴娘!”
“鬧伴娘!鬧伴娘!”
他的話立馬就得到了旁邊一圈年齡差不多的小夥子回應,一個個都興奮的隻差眼睛沒放光了。
我使勁晃了晃就像被灌了水一樣的腦袋,我看見玲玲也在伴娘裏麵,穿著那件桃紅夾襖,有點害羞,但是笑得喜氣洋洋。
這時候玲玲還活著,那她是什麼時候出事的……?
我心裏特別著急,因為我不知道我的身體能讓玲玲在我身上待多久。我怕還沒看到真相,玲玲就不見了。
正想著呢,我眼前的景象又是一片模糊,眼前的場景隱隱約約又變了,我最先聽見的,是玲玲強撐著笑的求饒聲。
眼前景象慢慢清晰,在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事之後,我隻覺得怒火一下就衝上了我的頭頂!
玲玲被幾個男人壓在床上,那幾個男人嘴裏還在嚷著“鬧伴娘是喜事”,“大家就是玩一玩”,“喜慶日子不許翻臉”這些就連畜生都不會說的話!
什麼玩一玩,圖個喜慶,說的可真好聽!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玲玲那件夾襖都已經被揉搓的不成樣子,強子的手都已經趁亂伸進去,在玲玲的胸前狠狠抓了一把。
其他幾個畜生幹的事,也比強子好不到哪兒去,什麼鬧伴娘,根本就是在趁機猥褻揩油好脾氣的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