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助理……我去,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我嘴角抽了抽,眼看著就要放假了,我為什麼這麼倒黴要把假期的時間拿出一周來,去幹助理那麼無聊的事啊……
“我猜你也是忘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帶上腦子生活啊,算我求你了,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假裝忘了這回事,把我自己扔過去,你可不能這麼沒義氣啊。到那天你要是不去,我綁也要把你給綁過去。”
我簡直欲哭無淚了,其實我倒不是懶得去幹助理的工作,我隻是不想去給楊教授幹助理。
不隻是我,全S大的學生,估計都沒有任何一個願意去給楊教授當助理的。因為這人太奇葩,太跟人合不來。
楊教授這人,我覺得他應該算是S大裏麵最清高的一個教授,而且不是假清高,是真有種文人風骨的那種清高。他一門心思鑽研自己的學科,做夢都想靠自己真才實學,寫一篇驚世駭俗,真正有含金量的論文。
S大校領導挺欣賞他的,所以隔三差五就會派學生去給他當助理,至於誰去誰不去,全都用抽簽的來決定。這一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向來手氣不錯的莎莎竟然中了頭獎。
當助理其實沒什麼,但是給楊教授當助理,那絕對是一種折磨。他有學術潔癖,對任何一切學術研究上的事情,都到了雞蛋裏挑骨頭的地步。平時在學校裏跟學生還是很和藹可親的,一旦學生變成了助理,又碰巧幹得有那麼點不是太好,那就等著被他從頭罵到腳吧。
好在我這人臉皮厚,罵一罵也不在意,但是……我剛跟君維藥約好想一起來個旅遊散心,要是現在又跟他說不能去了,是不是有點太言而無信了?
“那個,莎莎,我可能還真去不了,要不,我找別人替我陪你兩天?”
嚴莎莎把頭從酸奶盒子上抬起來,“你要幹嘛去?”
“我剛和君維藥說好旅遊的事,你看要不……”
“重色輕友啊,行吧,我自己去就是了。”莎莎有點不高興,“你也甭找人了,一聽是給楊教授當助理,沒人樂意去,誰讓我今年倒黴抽中了呢,自己去就自己去。”
宋夏剛才一直沒說話,這會也看出來嚴莎莎不高興,她猶豫一下,替有點尷尬的我開了口,“我陪你吧莎莎,二兩她實在有事就算了,反正我放假也不著急回家,你看怎麼樣?”
“算啦,你還是別硬撐著去了,你這麼膽小,到時候楊教授一發脾氣,我不光得挨訓,還得安慰你,還不如我自己去呢。”
聽起來,莎莎好像特別失落,不過想想也是,願意替我去的,也就隻有許珠跟宋夏了,許珠要兼職打工,宋夏這膽子也真的夠小的。我現在要是把莎莎丟一邊,自己去跟君維藥旅遊散心,還真是有點良心上過意不去。
我在心裏狠抽了自己倆耳光,然後使勁拍了拍莎莎肩膀,“幹嘛呀,開個玩笑,你看你這小氣樣啊喂,我嚇唬你的,咱倆閨蜜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幹過把你丟下的事!”
我答應了嚴莎莎一定會去,那就隻能對君維藥失信了。
從S大回到家裏,不怎麼高的樓梯硬是被我走的跟做賊一樣,我一邊悄悄往上走,一邊回頭時刻注意有沒有被君維藥盯到。
眼看著就要到二樓,我剛要鬆口氣,一頭就撞進了君維藥的胸前,嚇得我往後一退,差點從樓梯上原路滾下去。
“幹嘛呀你!嚇死我算誰的啊!”我使勁拍著胸口,冷汗一陣一陣的。
他笑眯眯地盯著我,“算我的,鬼差就算把你魂抓走了,我都能想辦法再把你搶回來。不過二兩,你今天怎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虧心事了?”
我立馬就心虛到不行,“說什麼呢,誰心虛了,我吃飽了撐的麼回自己家心虛,我又不是來偷東西,我頂多也就是……”
君維藥不說話,就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他越是看著我,我就越心虛,最後幹脆就把心一橫,早晚都得坦白,早說晚說都是說,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硬著頭皮,抱著必死的決心,“那個,咱倆不是說好出去散心的麼……我那個……”
“哪個?”
他一開口我心裏就咯噔一下,“就是那個,我臨時可能……有點事,必須得去給一個破教授當一星期助理,所以吧……旅遊什麼的,這次可能去不了,隻能以後再說了。”
我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說完以後半天都沒聽到君維藥的回應,我抬起頭特心虛地看他一眼,“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