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維藥跟何傑的手幾乎同時拉住了我,我驚訝地盯著他倆,君維藥的速度我是見識過的,何傑怎麼可能跟他差不多?!
而且……這刀子怎麼就不能碰了,我實在想不明白。
君維藥臉一沉,斜斜地掃了何傑一眼,何傑笑了笑鬆開手。
“不是什麼東西都能亂碰的,你這手差點就保不住了知道嗎?”
君維藥冷著臉,我這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頭好像有點疼,抬手一看,一道細細的血線整齊地劃在了我幾根手指上,有細細的血珠滲了出來。
我一驚,可是我剛才根本就沒摸到陰陽刀啊,別說那把刀子,我連裝陰陽刀的盒子都還沒摸到,哪兒來的傷口?
“剛才你手要是直接放上去,我都不一定能保證給你把手指頭接上。”何傑說,“陰陽刀不能亂碰,它能感應到是不是主人。”
我目瞪口底,竟然真的這麼神奇。不過雖然挨了一刀,還是挺值得的,起碼我現在能肯定,這把陰陽刀是真的,何傑也真的就是陰陽刀的主人。
看君維藥眼神一直冰冷不善,何傑開了口,“你不用那麼盯著我,我這次來沒有惡意,就是為了救二兩。”
君維藥眉峰一挑,“這次,那其他的時候呢?”
“小人之心。”何傑好像根本不把君維藥的挑釁放在眼裏,徑直走到我眼前,“手。”
君維藥想攔著,結果被爺爺給拽到了邊上,我不明白何傑是要幹什麼,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放在何傑攤平的掌心上。
何傑的掌心寬厚溫暖,他的手指按壓著我的手心,眉頭一點一點地皺了起來,“二兩,你身體還真是容易往自己身上招東西,這都好些年了還真是一點沒變。”
聽他說起來這話,我突然就回想起來了以前我住院那會兒,醫院裏從來不缺各種靈,也沒少纏著我,但住院那陣就算是有髒東西纏著我,也從來都沒有過太長時間。
那時候我還以為,可能是同病房有人陽氣重,幫我擋住了那些髒東西,不過現在我明白了,那個時候我之所以沒事,十有八九是何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幫我解決了。
“好多天了吧?”何傑看著我,平和的一張臉莫名其妙就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去二樓躺著吧。陳伯,你們在樓下等,再幫二兩擺一個壓魂陣,好壓住她的魂魄,穩妥一點。”
“你要幹什麼?!”君維藥的尖牙從嘴角探了出來。
“當然是救她了,不然我來是幹什麼?”何傑合上陰陽刀的盒子,“你是僵屍,同樣屬陰,你要是跟著上去,我的麻煩更大。用不了多久二兩就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
我看著爺爺,爺爺點點頭,我就老老實實地去了樓上。
不過,跑自己臥室裏跟何傑單獨相處,還得是躺著,真是有點說不出的別扭。
進了臥室,何傑打量一下我房間裏麵的擺設,順手就拿起了地上的床單,重新蓋好了書櫃上的玻璃門,“你還挺聰明,知道把能照出人影的東西都蓋上了,沒有能照出人影的東西,邪靈就沒地方藏身。”
我其實特別好奇何傑的身份,但我也知道他要是想說,剛才在一樓的時候就說了,也用不著一直遮遮掩掩的。
“這種手術可沒法麻醉,疼倒是不疼,就是等會看見什麼你別嚇著就行了。要是實在害怕,要不我等你睡著了再開始也可以。”何傑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床邊,拍拍枕頭,“過來躺下吧。”
平躺在床上,我還是挺忐忑的,何傑把陰陽刀拿了出來,讓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的是,那把刀剛一握在何傑手裏,就立刻有了生命一樣,銀白的熒光從刀上發散出來。
何傑表情凝重,陰陽刀慢慢靠近我的胸口,一想到我手指頭上的那條血線,我心裏就跟著一顫,那刀子不會直接把我脖子割斷吧?
說來也奇怪,這次我都已經能感覺到陰陽刀的刀鋒已經隔著衣服貼在我身上了,但我一點被割傷的感覺都沒有,隻能感覺到一股寒氣慢慢貼近過來。
突然,我胸口一涼,冷汗瞬間流了滿身,刀子這是切到我的肉裏了嗎?!
這種感覺特別詭異,冰涼的刀鋒明顯已經紮進了我身體裏,可是除了冰涼,我感覺不到任何痛感。
那刀子慢慢從我的胸口劃了一個大約十厘米的長度,忽然之間,我的心髒不知道被什麼給猛抓了一下,疼的我一陣抽搐。
“忍一忍,邪靈在你身體裏的時間有點長,要完全剝離有點麻煩,忍住就好。”
剛才何傑跟我說,可能有點嚇人,讓我能不看就盡量別看,但我實在好奇,特別是從剛才開始,我總覺得身體裏有一團特別冷的寒氣,正慢慢從身體裏麵過度到了外麵,又跟我的皮膚牢牢地貼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