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我也聽莎莎提起過她那個老家門壽坡,距離S市不算太遠,但是偏,非常的偏僻,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一代代的村民都特別保守封閉,幾乎不跟外界有聯係。
阿婆所在的泗村,雖然也是一個偏僻的農村,但是基本上該有的都有,尤其是路燈啊電視啊這些,有年輕人,條件又比較好的家庭,便宜點的汽車也是有的。
但是門壽坡就不一樣了,現在的門壽坡,我聽莎莎說有的人家還用蠟燭油燈,之前所屬的政府想要給門壽坡修路建路燈,明明是件好事,結果卻被門壽坡的村民集體抗議給攪合黃了。
這麼多年門壽坡的人,幾乎從來都不跟外界有聯係,好像特別沉醉在他們自給自足的生活中。而且我聽莎莎說過,門壽坡對離開村子去到別地方生活的人是非常看不起的,這麼多年,她從來都不記得老家的人聯係過她奶奶。
“要不我怎麼納悶呢,他們不是對離開門壽坡的人挺沒好感的嗎,怎麼現在又讓你們回去了?”我問。
“這誰知道呢,我其實不想回去來著,但是我爸說,老家村子裏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們還得費力去附近鎮子上打電話給我家,估計是有什麼老人可能太念舊,就說還是回去一趟吧,就算是為了我奶奶。”
“我奶奶這陣子不是住院了麼,腦梗,說不上來的話,但是我們去醫院看她的時候,把老家人打電話讓我們回去聚聚的事一說,奶奶就可激動了,一個勁扯著我不撒手。我一看她都那麼激動那麼高興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不去,這不就買票來了嗎。”
“最坑的就是我爸,說好了是我們一家三口一塊回去,結果他公司又突然要加班,我媽也是,真不知道現在這些公司怎麼就這麼無恥,我這不隻能自己來了嗎。不過我聽說那地方風景挺好的,以後帶你來玩。”
我倆亂七八糟閑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莎莎在電話裏跟我說,可能會去待一個星期左右,等回來以後再給我打電話。
但沒想到,在她去到那第二天的淩晨,我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突然瘋狂地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竟然是莎莎打來的。
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肯定在那邊玩的太嗨,激動過頭了吧。我打著哈欠,接通了電話,剛想擠兌她兩句,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竟然是一陣壓抑的哭聲。
莎莎在哭?!
我一個激靈就清醒了,“怎麼了?!莎莎,你在哪兒呢,遇到什麼事了?!”
嚴莎莎在那邊哭的特別壓抑,生怕讓什麼人給聽見似的,“二、二兩,殺人了,杜薇,他們殺了杜薇,我親眼看見的!怎麼辦啊二兩,我好害怕,他們殺人了!”
“怎麼回事,你先別慌張,冷靜點好好跟我說,你看見誰殺人了,你在哪兒呢?”我已經徹底清醒了,“被你看見的人有沒有看見你?莎莎?!”
“我在門壽坡,他們……薇薇她……會不會……我……”
“喂,喂?!莎莎?!”我急了,莎莎那邊的信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變得特別微弱,在一陣嘈雜的電波聲響過以後,居然中斷了通話!
我急的滿腦門冷汗,趕緊給莎莎回撥過去,但我撥了無數遍,不管哪一次,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永遠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這不應該啊!現在各種通訊信號都已經強大到恨不得在海底都能接收到了,嚴莎莎在的門壽坡,沒理由會信號這麼弱啊。
我抓著手機,衝到樓下就把爺爺給喊了起來,爺爺一聽嚴莎莎可能出事了,也趕緊趿拉著拖鞋起來,問我身邊有沒有莎莎的東西,我趕緊跑回去找了個莎莎掉在我包裏的發夾給了爺爺。
爺爺用那個發夾卜了一卦,表情稍微舒緩了點,“現在還沒事,不過卦象顯示近期有災,勿近槐樹。”
我一聽腦子就炸了,勿近槐樹,嚴莎莎之前還在電話裏跟我顯擺過,說門壽坡最有名的就是一片老槐樹林,遮天蔽日的,最老的那一棵槐樹都已經有幾百多年的曆史了。
爺爺的卦象顯示,說她靠近槐樹就有災,那說的不就是這次莎莎回老家門壽坡會有災?
我使勁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問爺爺,“是什麼災啊,從卦象上能不能看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