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僵屍,沒有準備,我也不可能來。”
趙童童臉色一沉,卻先站到了樓梯旁邊,對著早就已經傻眼了的嚴莎莎指了指出口的方向,“我要陳二兩的命是逼不得已,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走吧,我不為難你。”
嚴莎莎抓緊我的手,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我看得出來她其實特別害怕,我就勸她走,莎莎不肯,我知道她是擔心我,但是她留在這也沒用,而且,多一個人,沒準還會礙手礙腳的。
我好不容易才勸得莎莎同意了,就在莎莎快步往外麵跑的時候,趙童童又陰冷地盯著她的背影開了口,“今天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不能往外說。”
嚴莎莎身子抖了一下,趕緊一頭衝出去了。
慘白的燈光下,趙童童的臉看起來帶上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陰冷,“我今天說什麼都要得到她的生魂。”
“不可能。”
這三個字從君維藥的嘴裏輕蔑地吐了出來,趙童童盯著他,麵無表情,幾秒種後,她突然笑了起來,嘴角勾起的弧度透著一絲猙獰的陰狠。
趙童童忽然掏出了一把刀,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她把刀子貼在自己光滑的手臂上,慢悠悠地開了口,“我知道你本事有多大,但是這次你沒準還真就沒那麼大本事了。”
“你是純粹的僵屍,我隻是半人半僵屍的怪物,你的確比我厲害的多,所以我一直都在想,怎麼才能對付得了你,還真就讓我找到了一個辦法。我知道你厲害,但你就就算再怎麼厲害,我也不信你能對付得了地獄裏所有的夜叉惡鬼。”
我實在沒辦法相信趙童童的這句話,地獄也有地獄的規矩,裏麵哪怕就連一隻沒犯過事要乖乖等投胎的鬼,也絕不可能被任何人私自帶出地獄,就連掌管地獄的閻羅王也不能破例。
君維藥的眼神裏也閃過一絲輕蔑,但這輕蔑也隻是短短一秒鍾,然後他的眼神突然就變得銳利了起來,他像是要打掉她的刀子,但等他想起來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鮮血從趙童童的手腕裏流了出來,趙童童冷笑著,手指蘸著自己的鮮血,在半空中飛快地畫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符咒,她的手指劃過的地方,鮮血竟然穩穩地停在了半空當中。
就在那個符咒的最後一筆畫完之後,那一道停在半空的符咒突然在一瞬間爆開了一團黑紅色的血霧——血霧爆開,在半空中凝成了一個直徑大概兩米的圓,就在這個圓凝成的一瞬間,我聽到了無數讓人毛骨悚然的猙獰咆哮,混合著腥臭的風從裏麵狂湧了出來。
君維藥的表情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暗紅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翻湧著,尖銳的長獠牙探在外麵,鋒利的十指半點也不輸給這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子,“你竟然打開了地獄!?”
我往後退縮了一步,那一團黑紅色的血霧裏麵有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但是那團血霧一出來,就讓我的心裏莫名其妙發抖得厲害。就算以前看見過再怎麼嚇人的鬼,都沒有過這種恐懼。
君維藥說她打開了地獄?我對於地獄的所有了解,全都是來自於傳說中的故事,就連爺爺都不能清楚的告訴我地獄到底是什麼樣的,地獄裏麵又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
趙童童盯著那團血霧,得意地笑,“君維藥,你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從地獄的夜叉惡鬼手裏逃掉。何傑太仁慈,他覺得二兩是朋友,所以不讓我對她動手,他那麼沒用,那我就自己來。反正隻要成了,他一定會明白我的。”
趙童童手裏的尖刀又一次地捅進了了自己的手臂,她狠狠地往外一拔,一輪鮮血飛濺到了那團腥臭的血霧中,“食我鮮血,聽我號令!”
鮮血飛濺進去的一刹那,血霧開始蠕動了起來,一聲震得我耳朵差點要聾掉的聲音從裏麵咆哮著衝了出來,先是兩隻尖尖的黑色長角挑開了血霧,再然後,一張我連形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臉,無比猙獰地露了出來。
君維藥的手按了按我的肩膀,“二兩,躲在角落裏,不準亂動。”
他不說我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我退到最後的角落,心髒幾乎要炸開了。我躲在角落裏,但我怎麼都沒辦法控製住自己不去看那團血霧。我以前隻在書上的插畫中見到過夜叉鬼,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有親眼看到它的這一天!
它跟我在插畫裏看到的差不多,全身都是黑色的,頭部長得像駝峰,頭頂光禿禿的沒有毛發,臉上的肌肉怪異地凝結在一起,四顆黃色的長參差交錯,手裏提著一把鋥亮的的鐵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