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句說錯了?你本來不就是偏心陳八斤嗎?師父你偏心一個我能理解,但是你也太偏心陳八斤了吧?我們倆都是你的徒弟,憑什麼陳八斤永遠都能得到最好的,我就不能?”
蛇身上的人頭冷笑著,“從小我就不比陳八斤差,但是你呢?你什麼都交給他了,你還給他改了命吧!”
“我給八斤改命是為了救他!”爺爺忍不住有點激動,“要我眼睜睜看自己的徒弟死,我怎麼可能做得到!?但我給八斤改名,頂多也就是化了他命裏最凶的那一煞。”
人頭吐著信子,目露凶光,“你不是還交給了他五鬼運財術嗎!?”
我實在忍不住了,“五鬼運財是邪術,別說教給八斤哥了,爺爺自己都不會用的!”
陳八斤表情更是糾結,“小靜,那時候我是開玩笑隨便說了一句,你怎麼就當真了?”
五鬼運財,當時就是陳八斤一句玩笑話,那個時候他倆的公司都剛起步,陳靜的公司遇到了一點麻煩,陳八斤的卻順風順水,一路大賺,當時說起來公司的事情,陳八斤愛開玩笑,就隨便說了這麼一句,事後還被爺爺好一頓罵。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還以為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沒想到陳靜的心裏不光一直記著,而且還真的把這句玩笑話當了真!
人頭尖叫了起來,“我也跟著師父學了算命,你天生的命格根本就比不上我,但是憑什麼你能一直往上爬,我就非得在這麼一家小公司裏待著!?”
它一發出這種聲音,我就像渾身上下爬滿了螞蟻似的難受,君維藥幫我捂住耳朵,我才感覺好受了點。
“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師父偏心你,什麼都教給你,那我就靠自己。我不會五鬼運財,但我會想辦法,你不是總愛笑我腦子不靈活,比不上你嗎?”
人頭笑了起來,笑的格外陰冷,“人的腦子是大補,隻要我多吃幾個人的腦子,我就會比你好的多!你憑什麼笑我,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笑我!”
我特同情地看了一眼陳八斤,他的臉上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顏色了,“我那些全是跟你開玩笑,就是為了逗你玩的,你怎麼能當真呢!?我什麼法子都沒用,你要是喜歡我現在有的那些,那我全給你,你全拿走!”
君維藥臉一沉,“你蠢是麼,還不閉嘴!”
我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打斷陳八斤的話,我往前一瞥,就看到了人頭好像又有了變化。
奇怪……難道是我看錯了?
為什麼我感覺,人頭好像比剛才大了一圈?而且剛才人頭的眼睛可不是綠的啊。
我有點慌了,雖然壓根就不明白為什麼,也還是趕緊去扯陳八斤的衣角讓他趕緊閉嘴。
不過我好像告訴了陳八斤這個人的神經敏感度,他現在一激動好像什麼都顧不上了,我在旁邊都快把他的袖口給拽掉了都沒用。
“我本來就不在乎這些,隻要你高興,你想要的話明天我的公司就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麼都不能……”
君維藥臉色一沉,這次直接出了手,但他攔的還是有點晚了,剛剛堵住了陳八斤的嘴,人頭就開始顫動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顫動,或者說,應該把它說成膨脹才更加合適,人頭一邊顫動著,一邊從裏麵飛速鑽了出來,幾乎是在眨眼間,原本那條碗口粗細的人頭蛇身怪物,就迅速粗了好多倍。
這下我總算是看到了它全部的樣子,我一直以為它下半身就是蛇,卻沒想到,在蛇尾的末端,竟然是一根漆黑發亮的蠍子尾巴。
它不安分都在地上翻騰著,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人頭還是陳靜的樣子,但那一雙墨綠色凸出的眼睛,還有那兩排刀片一樣的牙齒,都已經讓我聯想不到原來的那個靜姐了。
“怎、怎麼回事啊這個!?”我一看見這東西腿都軟了,剛才不大的時候,看起來隻是詭異,現在簡直能嚇死人了好麼!?它不是一直都在陳靜的身體裏麵麼,為什麼還會變大!?
陳八斤也目瞪口呆,眼看著那條尾巴就要對著他掃下來,君維藥一把抓住陳八斤的衣領,把他直接扔到了後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她的心魔就是因為你才生出來的,你還在羅裏吧嗦提她心裏最不平的地方,你是不是蠢到家了?”
可剛才陳八斤也沒說什麼啊!君維藥這麼說我都替他覺得冤枉,不過再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陳八斤剛說的那些是真心話,但是在現在的陳靜聽起來,那根本就是諷刺揶揄,不暴走才怪。
不過好在,陳靜公司也不是太小,不管它怎麼折騰,我們都還能躲得開。但是躲了幾個來回以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