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說著呢,君維藥來了,剛看到小姑娘,他眼神裏立馬有了微妙的變化。
君維藥坐到我身邊來,視線掃過我的脖子,頓時眉心一沉,“你這又惹上什麼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
“都讓人給種下記號了,還不知道呢。”君維藥伸手,抹了一把我昨晚被那個女人指頭點過的地方,“怎麼回事?”
原來昨晚我看到的不是夢,都是真的!?我後背一寒,下意識地看向了隔壁床的小姑娘,她爸媽都來了,正在幫她切水果。
見我看她,君維藥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用看了,沒多少時間了。”
“你說什麼?”我不敢聯想,“什麼沒時間了?”
“她的陽氣早就沒了,現在是在硬撐著,過不了多久了。”君維藥說,“現在什麼辦法都沒用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絲寒氣從後背爬了上來,我還是不敢相信,小姑娘現在看起來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沒多久的時間了?”
君維藥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你好好看看她這裏。”
我半信半疑地看過去,剛看了一眼,心就重重一沉,小姑娘的眉心有一抹灰黑色,若隱若現,君維藥告訴我,那是死氣。
可是,她隻是骨折了而已,怎麼可能會死?
我正想著呢,就聽到旁邊床上的女人哎了一聲,“老公,別讓孩子玩刀子。”
我轉過頭,發現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水果刀握在手裏了,她眉心的黑氣越來越重,我心一提,還沒等我讓她爸媽把刀子搶下來,小姑娘竟然笑了笑,反手毫不猶豫地就把刀子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從她拿到刀子,再到把刀子捅進心口,她自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的,眼神空洞縹緲,血飛濺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哭一聲。
我在一旁看的手腳冰涼,渾身冷汗直冒,小姑娘的爸媽也嚇呆了,愣了一秒鍾,緊接著瘋了似的衝出去找醫生救女兒。等醫生趕過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斷了氣,那把刀子還插在胸口裏。
她的爸媽哭的死去活來,誰也想不通女兒為什麼會自殺。盯著床單上的鮮血,我突然沒來由的一陣惡心,太陽穴那突突的跳動著,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在我的脖子上留了記號,那今天晚上……它就會來找我了!
張老太也被小姑娘的自殺嚇到了,立馬就聯係了家裏人,說什麼都不肯再住院,當天中午就走了。除了這麼大這麼蹊蹺的事,醫院當然也不會讓我繼續住在這間病房,讓我搬到了另外一間。
搬是搬走了,可是……它要還是能找到我怎麼辦?
“別怕,晚上我留下來陪你。”君維藥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不是什麼難辦的東西。今晚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我心更提了起來,開始我還想會不會有僥幸,它不會再出現,但一聽君維藥這話,我就知道,那東西一準會來。
醫院病房都是滿著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的住進了單人間,而且不用額外收費。白天是清靜不少,病房環境相對而言也好,但是一到天開始黑,我心就開始哆嗦。
我實在害怕,就讓護士幫我留了一盞燈,越接近半夜十二點,我就越覺得房間裏莫名其妙的發冷。我扯了被子蒙住頭,一種奇怪的寒氣纏住了我,就算我再怎麼裹緊被子,感覺也還是渾身冰涼。
我都忍不住要找護士多給我送床被子了,再這麼冷下去,沒等到那個奇怪的女鬼弄死我,我就先要被凍死了。我試探著抬手去按床頭的呼叫鈴,卻驚恐的發現,我的身體竟然不能動了!
這種感覺就跟昨晚一模一樣,我的意識清醒,可身體怎麼都動不了,而且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冷,冷到了骨頭裏。
這種感覺……是它來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我的床上忽然就多了一個人,從後麵穩穩地抱住了我,“二兩,別怕。”
是君維藥的聲音,他來了,他的身體雖然也是冷的,但他抱緊我的時候,剛才那種冷到骨頭縫裏的感覺,立馬就消失不見了。我渾身冷汗,從被子裏坐起來的時候,一股花露水的味道在空中若隱若現,然後就慢慢消失不見了。
什麼鬼的身上是有花露水香味的?我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感覺自己全身都抖成了篩子。它果然能找到我……可是,它到底是什麼?
孤魂野鬼不會無緣無故徘徊在這個世界上,不能投胎的他們有很多原因,但是幾乎從來都不會有這種隨機害死人的東西存在,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