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潘佳呢?我下意識地看向潘佳,卻發現它已經到了閣樓的門外。它不是就想看到這個渣男得到應有的懲罰麼,為什麼它還沒親眼看見他斷氣就要走了?
不,不對……我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它不是要走,它是要去找二樓的那對夫婦!
它對渣男固然失望,但是那對禽獸夫婦對它做的事情,也不比渣男好多少!它一定是下去找他們了,我回頭看看外麵,又看看眼前的王律師,雖然我也覺得他們是純粹活該,但是有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在我眼前,讓我什麼反應都沒有,這也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
“怎麼辦啊?”我現在腦子裏就跟灌了漿糊似的,除了問君維藥,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結果他倒是一臉的淡定,“什麼怎麼辦?”
“死人啊,要死人了!”
我看潘佳那意思,光死王律師一個還是遠遠不夠的,它一定還會殺了樓下的那倆人,好好一棟房子,突然就死了仨人,明天警察一來,我跟君維藥還不妥妥兒的要進局子了?
君維藥竟然笑了起來,他拍拍我的頭,“放心吧,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鬼殺人能被警察找到線索的,找不到你頭上。”
話是這麼說,聽起來好像也對,但我還是不放心,我扯了扯君維藥,“要不咱還是趕緊走吧……”
我倆下了樓梯,想要出去,就必須得路過那對夫婦的臥室,我們快走近的時候,就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了出來,叫的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聽的我頭皮都跟著發麻。
抓緊君維藥,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臥室門沒關,走過去就聞到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我心裏一哆嗦,下意識地往裏麵看了一眼,差點就直接癱在地上了。
潘佳坐在窗台上,微笑地看著床上的兩個人,男人一動不動,神智卻是清楚的,女人手裏握著一把刀,正不停地刺著男人的身體……他們兩個人瘋狂的尖叫哀嚎著,他們叫的越慘,潘佳看起來就越輕鬆。
女人捅的力氣很大,很快男人的肚子就成了一灘爛泥,他嘴裏吐出了一串血泡泡,兩眼一翻,徹底沒了氣。
女人丟了刀,不受控製地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就在我好奇她這是要幹什麼的時候,她的慘叫聲差點把我的耳膜給硬生生撐碎——她竟然自己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我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差點忍不住吐出來,這也太血腥了吧……
不過,潘佳為什麼要這麼做,倒是不難讓人想明白,她當時明明有機會幫潘佳,也有機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兒子,但她什麼都沒做。她看到了事實,卻假裝自己沒看見。
裝瞎的人比真瞎的人可惡一百萬倍,既然她這麼喜歡當自己看不見,潘佳就真的讓她自己拿走了自己的眼睛,也算她自己活該倒黴。
我替潘佳覺得氣憤,也覺得不公平,但我就算再怎麼覺得它可憐,現在這滿屋子的血腥味,也讓我連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
我和君維藥離開了這,後來這裏會怎麼樣,我也不想再想了。
回家以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抱著馬桶吐了個天翻地覆,這大半夜的突然回家,還把爺爺給嚇了一跳,一個勁地問哦們怎麼了。君維藥跟爺爺說著這件事,我就一直抱著馬桶在吐。
最後我差不多都吐到虛脫了,好不容易才從洗手間挪了出去。
這件事是在三天以後,被鍾點工發現的,鍾點工報了警,好事的記者沒多久就把這新聞給報道了出來。這三人的死法都太詭異,所以一時間網上眾說紛紜,猜測什麼的都有。
警方很快也給出了回應,判定王律師是自殺,那篇報道看的跟小說差不多,說是王律師一年前失手殺死自己女友,長時間生活在歉疚當中,終於受不了在女友的忌日用了同樣的方法自殺。
報道還說發現兒子自殺後,母親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就變得精神失常,殺了自己的老公又自殺。挺詭異的一個凶殺案,硬是讓記者給掰扯成了感天動地知音體,看的人想吐。
這事對我刺激太大,我見鬼見過不少,但是這麼血淋淋的凶殺案,我還真是有點受不了,本來打算在家好好休息幾天,結果硬是被拖回了學校。
說拖也不太恰當,應該這麼說,這算是宋夏拖著哭腔求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