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口他急了,猛的推開門招呼我倆進去了,“姑奶奶哎,這話可不能在外麵嚷嚷啊!我跟你倆無冤無仇的,怎麼著還非得把我弄局子裏邊去啊!?”
他砰的就摔上了別墅的門,一揮手,臉色特別難看,一點都不歡迎我們,“隨便坐吧,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毛教授,就是從我這買了返魂香的那個是吧。媽的,臭老頭,沒信用,說了保密保密,漏風的那張破嘴全給老子漏出去了。”
這個叫李桐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估計賣的那些東西也是來路不正。
我點點頭,“就是那個老教授,我想知道,那個返魂香——”
我話還沒說完呢,李桐就又一抬手給我打斷了,一臉的痞子樣,“少跟我來這套,我賣的時候就跟他說明白了,返魂香這東西,我也拿不準到底有沒有用,有沒有什麼副作用,是他自己鐵了心說什麼都要非要買。”
“賣的時候我倆可就簽了協議,拿走那東西以後,是死是活,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可跟我都沒有關係。那協議還在我這放著一份呢,出事了可找不到我頭上。”
他翻著嘴皮,先發製人撇清責任的時候,我才算是看清楚這個叫李桐的長什麼樣。他其實也不算中年,也就三十來歲吧,長得不難看,就是總給人一種油頭滑腦的混混感覺。
估計是買完以後,來他這找茬的人不少,他早就練出來了那兩片嘴皮子,跟我倆一嘚啵就是一長串,句句都不帶重複的。
他在囉裏囉嗦這些的時候,我又把他家客廳打量了一圈,客廳很大,燈光很亮,卻有一股子腐朽的死氣,讓人悶悶的。
我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是來找茬的,那塊返魂香也確實出事了,但是跟我倆沒關係。我就想知道,你這裏還有沒有其他的返魂香了。”
李桐砸吧砸吧嘴,“沒有了,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幹了,這行幹不長久,也太危險,國家抓的緊,我頂風作案幹什麼?你要買啊,找別人吧,我這什麼都沒了,以前弄來的那些東西,也全都低價處理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金盆洗手,重新做人,倒騰這些東西太危險,老子不幹了。”
李桐特瀟灑地一揚手,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感覺他家的客廳會特別空,很多原來應該擺著東西的地方,就隻剩下了一個底座,或者是防塵布隨便丟在了一旁。
“都問明白了吧?問明白就趕緊走人,老子還要早點睡覺呢。”
李桐特不客氣地做了個趕人的手勢,我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像李桐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是他自己找到的返魂香。
“我就想知道你那塊返魂香是從哪兒來的,你告訴我,我馬上走!”我盯著李桐的眼睛,把心一橫,“你要是跟我說了,我肯定什麼都不說,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報警,說你非法倒賣。”
李桐一擼袖子,笑了,“你瞎啊?你說我非法倒賣什麼了,敢說出來,那就是能當證據的玩意兒全讓我處理了。我這房子裏現在比你臉都幹淨。報警是吧,行,報,我看看你能從我這找出什麼來。”
我一愣,對啊,李桐這種人,一看就是在社會上混的老油條,他要是沒點把握,怎麼敢剛才嘚啵嘚啵什麼都說?
我束手無策了,看我沒動靜了,李桐上來就要拉我出去。
他還沒靠近過來呢,一疊紅色的毛爺爺就貼到了他的臉上,君維藥一手拎著那疊鈔票,一手拍了拍我鼓鼓囊囊的背包,“送上門來的錢,你真不打算要?”
君維藥這高冷甩錢的範兒,跟電視劇裏的霸道總裁似的,給我看的目瞪口呆,虧他想得出來,那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裏麵其實就隻有這一疊錢,其他的都是衣服零食。
“別說你這裏所有的東西都處理了,樓上不就有一個麼?”君維藥盯著李桐,“我跟你算半個同行,你騙不了我。”
李桐臉色變了,君維藥又沉聲開了口,“你要是說明白返魂香是怎麼弄來的,這包裏的錢全是你的,我們還能捎帶手救你一回,留下你這條命。”
“你要不想說也沒事,報警其實用不著,反正沒人插手的話,你也活不了幾天了,一個死人,確實不用怕警察。”
君維藥的話還沒說完,李桐的臉色就徹底白到了底,刷白刷白的,冷汗一個勁地望往外冒,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瞬間就沒了底氣。
“你們……是什麼人?”
君維藥淡漠掃他一眼,“有辦法救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