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說著,就要把那一盤黑瑪瑙往君維藥手裏塞。
君維藥的耐心估計是到了極點,抬手就鉗住了老周的手腕,他的動作特別輕鬆,老周的臉色卻一下子變了,疼的直齜牙咧嘴。
君維藥冷眼看著他,“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了,我要真的返魂香,不要這些石頭。你說這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君維藥的力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老周疼的臉上一個勁冒冷汗,估計是受不了這樣的疼了,老周衝著裏麵的房間就嚷了一嗓子,“兒子快出來!有人上咱家鬧事來了!”
老周的聲音剛落地,裏麵臥室的門碰的一聲就開了,好像有什麼從裏麵飛快地衝了出來,直直地撲向了君維藥。
君維藥冷笑一聲,頭都不抬,另一隻手輕鬆地在半空中一抓,一聲變了調兒的嬰兒啼哭,就瞬間響了起來。
被君維藥抓住了,我這才看清剛才從房間裏麵出來的是什麼,那是個白色的小孩,充其量也就兩三歲大的樣子,長的白胖白胖,除了一雙眼睛散發著瑩瑩的綠光,其他的地方看不出來跟別的孩子有什麼不一樣。
這應該就是老周養的小鬼了,那雙綠瑩瑩的眼睛,盯得人頭皮發麻,我趕緊把眼神挪開,不去看他。
“兒子!?”老周的臉色頓時變得比剛才更難看了。
君維藥抓著小鬼,輕蔑冷笑,“用死人肉喂大的小鬼,也就這麼點本事了。”
豆大的汗珠從老周的額頭上一個勁地滾下來,“放開,你放開!”
君維藥抓著小鬼,狠狠一捏,小鬼尖叫一聲,立馬就化成了一團綠色的微光,很虛弱地飄回了臥室,任憑老周在外麵怎麼喊,裏麵都再也沒有了動靜。
老周知道碰上硬茬了,終於還是服軟了,“年輕人,你是來我這買東西的,我是賣東西的,咱倆有話好好商量,你要什麼,好好跟我說就是了,剛才你說的那些,我這不是沒聽明白麼?”
君維藥麵無表情地鬆開手,老周抖著那隻被他捏過的胳膊,把手裏的潘子放到了桌子上,一臉的苦笑,“你說這事鬧的,年輕人脾氣怎麼這麼暴躁,來我這的人,就李桐一個要要過返魂香的,這玩意也不是蘋果,還分個紅富士啊國光啊,我哪能那麼清楚。”
“你倆說我這返魂香不對,是不是?”老周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那也不要緊,你們說,想要的是什麼樣的,我是個生意人,隻要你們出錢,隻要我能弄來,那咱就皆大歡喜,是不是?你這動手幹嘛呢?”
老周一口一個沒必要動手,動手幹嘛呢,顯然是怕了君維藥。
“我們要那塊真的,不要這些瑪瑙。要用來熏這些瑪瑙的,唯一的那一塊。”君維藥看著他,“現在說的夠清楚了?”
誰知道老周一聽這話就變了臉,用旁邊的布蓋住了那三塊瑪瑙,對著我們特別無奈地開了口,“你們走吧,這生意我做不了。”
“那誰能做的了!?”我急了,好容易找到的線索,難道又要斷掉?
老周認真地看著我,擺擺手,“誰也做不了,這清水鎮上沒人做的了你們的這個生意。你們倆這麼年輕,我也勸你們一句,趁早回去,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年紀輕輕的,別為了塊返魂香把命搭進去。”
我跟君維藥對視一眼,聽老周這話,十有八九他知道真正的返魂香在哪,而且沒準,那塊返魂香就在清水鎮的某個地方!
我央求老周把返魂香在什麼地方告訴我,老周卻始終不提,怎麼也不肯說,我問得都快磨破嘴皮子了,他還是不說。
沒想到老周嘴這麼硬,我就給君維藥使了個眼色,君維藥立刻就明白了,上去就要把老周提起來。
老周趕緊擺著手往後退,“哎哎哎,年輕人你這幹嘛,你這不是狗咬呂洞賓麼,別過來,哎我說你別過來——行行行!我說,我說就是了!”
擦著腦門上的冷汗,老周坐了下來,認真地盯著我倆,“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從我爺爺輩開始,來清水鎮上找返魂香的就不止你們,還來過不少人。我不想讓你們去,是怕你們跟那些人一樣,去了也是送死。”
“實話說了吧,你們說的那個返魂香在哪兒,我還真知道,不光我知道,清水鎮上祖祖輩輩就沒有人不知道的。但是光知道,取不出來,那不就跟沒有一樣麼。也有人冒險去過,都是有去無回。”
老周說的格外嚴肅,“你們剛也看見了,我家從祖輩就開始養小鬼,就連你們說是假的這幾塊,都是我的祖輩,讓小鬼進去放在返魂香旁邊的。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了,至於那塊真的,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