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強的新聞,這陣子一直都在各個媒體上狂轟濫炸,畢竟市長醜聞這種事,愛看熱鬧的普通人還是很愛圍觀的。
不過崔強一出事,關於陰陽八卦魚碎掉的這件事,就正好有人背鍋了,政府部門就把責任特別爽快地推到崔強的頭上,然後又表現出了特別偉光正的形象,要重建陰陽八卦魚。
我問爺爺,這個陰陽八卦魚重新建起來以後,是不是還能有原來的作用,爺爺搖搖頭,說不可能。
“不是說弄兩種顏色不一樣的石頭拚起來,弄個形狀就能叫風水陣,重新建起來,就算一模一樣,也沒用。”
“對了,說到這個風水陣,你倆過陣子去一趟Z市吧。”爺爺說。
“去Z市幹嘛?”我沒反應過來,Z市那地方,好像沒什麼跟我們家沾親帶故的人啊。
“我有個老朋友,也是道上的,他昨天聯係說,說最近Z市不太平,他一個人處理不了,就想拉我過去幫忙。我年紀大了,去了也沒什麼用,你倆去吧。”
爺爺說,他直覺Z市的事情,可能也跟Z市的風水陣有關,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有能耐,所以就想讓君維藥跟我去一趟。
我是沒什麼意見,幹爺爺這行的,有些時候也不全是為了錢,祖師爺的遺訓還在那擺著呢,該出手的時候必須出手。我是爺爺的孫女,肯定會按照他的意思來。
自從陰陽八卦魚碎了,爺爺這陣子就總是憂心忡忡,昨天他還跟我商量,說是感覺要出大事了,要不要把陳八斤也從國外喊回來搭把手。
以前不管遇到多難纏的事,我都不記得爺爺這麼緊張過,看來這回返魂香一出現,真的十有八、九要引來大災禍。
我問爺爺大概什麼時候去Z市,爺爺說先讓我們準備準別,大概一個星期以後去。
擔心又有什麼變化,我早早地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就等著爺爺通知我什麼時候去。
就在我們等著去Z市的時候,家裏來了個我們誰都沒想到的客人,我還以為上次那件事結束以後,我大概都不可能有什麼機會再見到龐茜了,沒想到她竟然來了我家。
龐茜先是客客氣氣地謝謝我們幫了她,沒讓她嫁給崔強,然後就有點為難地開了口,問我們能不能再幫她一個忙。
我們對龐茜的印象還是挺好的,爺爺就問她什麼事,龐茜猶豫一下,開了口,“我有個堂妹,她這段時間不太對勁,她爸媽怕媒體亂寫,一直都在請心理醫生回家。”
“不過,心理醫生我們請了很多,就是沒有一個管用的,而且……我總覺得她不是青春期叛逆那麼簡單的事。”
龐茜的堂妹我知道,龐雨諾,父母也是高官,家裏人都是那種特別愛惜名聲的。
龐雨諾現在剛上初二,年紀不大,我記得以前碰巧看過她微博,是個挺陽光的女孩子。
爺爺問龐茜,龐雨諾是什麼地方不對勁,龐茜的臉色又有點為難,“我說不好,就是覺得,那個人不是我堂妹了。”
龐茜說龐雨諾跟那些在家人麵前聽話,轉頭就玩叛逆另類的孩子不一樣,龐雨諾是真的聽話又懂事,從來都沒讓家裏人操過心。
但是從上個星期開始,她再麵對龐雨諾的時候,就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其實就是很微小的變化,比如說偶爾的一個眼神,或者冷笑……非要我拿出什麼證據來的話,我還真拿不出來,可我倆感情一直很好,我相信我的直覺。”
龐茜皺眉說著,“而且,自從我覺得諾諾不是原來的她,我叔叔家就總出事。”
龐茜的奶奶,跟著龐茜叔叔一家人生活,奶奶有老年癡呆,而且腿腳不靈便,在家一直坐著輪椅。平時奶奶有保姆照顧,沒有保姆推著她,她從來不會自己用輪椅到處走。
可是就在上個星期的某一天,龐茜的奶奶突然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連人帶輪椅,腦袋上撞出來一個大洞,鮮血嘩嘩直流。
“奶奶自己不會推輪椅,保姆那天請假不在,家裏就隻有諾諾。”
龐茜咬了咬嘴唇,“我叔叔嬸嬸不相信是諾諾幹的,我也不相信。但是……就算這次,真的是奶奶她突然亂碰到了輪椅,那我嬸嬸中毒那件事又要怎麼解釋?”
龐茜說,那天她叔叔帶著奶奶去了醫院做理療,就給保姆放了半天假,家裏隻有她的嬸嬸和龐雨諾。午飯是嬸嬸自己煮的麵,吃完以後她就吐了血暈倒了。
要不是他們家請的保姆還算愛崗敬業,早早就去了他們家,估計龐茜的嬸嬸就要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