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聽爺爺說過,像邪氣很重的那些東西,一般都會遠離人特別多的地方。人多,陽氣就重,尤其是像這種幾乎被人塞滿了的地方,極少會出現很邪的東西。
現在大白天,又是在這麼一條以人多著稱的街上,竟然就出現了那種東西,看來現在B市,也真的是不太平。
我們走了很長的時間,才穿過了這條人巨多的街,等找到了地方,才發現,我們要去的竟然也是B市的旅遊景點之一——船塔。
船塔在B市,算是最有名的景點之一,它是一座塔,一共有七層,但這座塔,不是建在地上的,而是在水裏,確切的說,它是在一艘大船上。
船塔的曆史少說也有將近兩年前,這兩千年來,它就一直佇立在B市的湖水中,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問題,兩千年來也都不需要修補,有一班專門的道士在塔裏生活。
由於這座塔真的太特別,所以大家都盛傳,這座船塔是神仙建造的,隻要拜過船塔,就能被住在船塔頂樓的神仙庇佑,所以香火不斷。
隻不過,想要拜船塔,或者給船塔捐香油錢,不管給多少,都不能被允許上船,這也是兩千年來的規矩,從來都沒有變過。
所以很多遊客都隻是聚集在湖邊,遠遠地在設立好專門的地方祈求船塔庇佑。
所以等我們到了,裏麵的道士劃著小船來接我們的時候,旁邊有不少遊客都在竊竊私語,好像特心裏不平衡,質疑為什麼我們三個能上去。
來的是個年紀不大的道士,看起來也沒什麼麵對遊客的經驗,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解釋的話,就急匆匆地劃船帶我們走了。
離的遠,看船塔還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稀奇的,靠近以後才發現,承載著塔的這艘船,巨大到誇張,我根本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在兩千年前,就建造出這麼鬼斧神工的東西。
上了船,我們就更驚訝了,這艘船竟然這麼穩當,走在上麵一點都感覺不到是在船上。
靠近以後,我發現這七層塔,每一層都是有窗戶的,下麵六層都在開著透氣,隻有最頂上的一層,窗戶緊閉,關的嚴嚴實實。
本來我還以為,塔在水麵上肯定特別潮濕,沒想到一進到塔裏,感覺居然特別幹爽。
帶我們來的小道士,去了二樓,說是給我們叫他的師兄下來,等過了一會兒,小道士就去了甲板上忙別的,又過了一小會,從二樓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剛才那個小道士太年輕,所以像不像修道人我們也看不出來,但是眼前這個叫宋清然的中年男人,是真的太不像道士了。
他穿著道袍,看起來也像是那麼回事,可他本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特別特別普通的人,穿上了件道袍而已。就像是……那種旅遊景點,專門負責跟人拍照的假道士,就是個普通人。
他一看見我們,就有點激動的迎了過來,“你們就是陳老伯說的人?太好了,你們可算來了,自從師父走了,我跟師弟兩個人過的是一天到晚惶惶不安,就怕出事。”
宋清然說,他們一直都知道這座船塔就是B市的風水陣,而且船塔也的確正在鎮壓著什麼,但是對船塔最了解的人,是他們失蹤了的師父。
至於他跟師弟宋清塵,雖然從小就在船塔上長大,但是對這些也就隻是了解一點皮毛,自從那天醒了以後發現師父失蹤了,這對師兄弟就開始六神無主,一天到晚過的緊張到不行。
所以後來爺爺打過來電話,他們倆就差沒有喜極而泣了。
“我跟師弟屬於沒有天賦那種,師父教過我們的,我倆還是什麼都不會。所以那個時候聽到你們市的陰陽八卦魚,還有八裏坡的鎮魂井連著被毀掉,我們兩個真的是吃不下也睡不著。”
宋清然歎口氣,“要不是陳老伯打來電話,我們兩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難怪從我見了他們,就一直覺得這倆人給人的感覺特別平庸,搞了半天原來還真是這樣,他倆給人講講道法,畫點求平安的符紙還行,多了就什麼也不會了。
而且,這船塔鎮壓著的東西,就在最頂上第七層,這兩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天天都要守在船塔裏,光是心理壓力就已經大的要命。
“師父也真是,不說一聲就走了,留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你們要是不來,我們真是……唉。”
宋清然重重地歎了口氣,估計也覺得跟我們一直抱怨不好,就趕緊換了話題,“你們三個住的地方,就在第二層怎麼樣?第六層是師父以前住的,其他空著的就剩下二層跟三層,怕你們不適應,就睡矮點的二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