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塵手抖腳抖的跑了出去,等會兒回來的時候,廚房裏頭所有的刀都被他給抱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往我們手裏塞,連一把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鏽跡斑斑的砍刀都給找了出來,塞到了宋清然的手裏。
“別,別怕,等會他們上來了,咱們就上來一個砍一個!”
宋清塵一邊說著別怕,一邊哆嗦著,那兩條腿感覺抖的都快站不住了。
“直接砍,你是想砍出人命麼?”君維藥皺了皺眉,把他手裏的那把菜刀扔到了角落。
“出人命!?外麵的這些還是人嗎!?”宋清塵都快嚇到失去理智了,“什麼人能這樣!?什麼人能這樣!?”
然後他就一直在重複著這句,什麼人能這樣,直到被宋清然使勁按住,堵住了嘴。
君維藥看他一眼,“當然是活人,被蠱蟲控製隻是暫時失去自己的神智,你要是一刀砍下去,後果自負。”
如果外麵的全都是死人,那問題還好辦的多,對於君維藥來說,就算數量多也不難解決,可外麵這些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打,不能殺。
對於我們現在來說,除了眼睜睜的看他們遊過來,其他任何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那些人遊到一半的距離時,他們忽然全都齊刷刷地停了下來,隻在水裏冒出來一顆顆人頭,陰森森地看向這邊。
我們看向湖邊的那個男人,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他應該是對我們笑了笑,然後從耳朵裏掏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往湖麵上一揚,然後就又站成了原來的姿勢。
一個小小的亮點,從湖邊慢慢靠近了我們的窗口,等它到了我們眼前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是個類似蜻蜓的蟲子,應該也是某種蠱蟲之類的東西。
那隻蟲子在我們眼前飛了幾圈,停在了窗台上,然後,一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就從蟲子的身上飄了出來。
“我不想跟你們過不去,打開第七層塔,放它出來,我馬上就走。”
這應該就是那個男人在利用蠱蟲給我們傳聲,君維藥冷冷看了對麵一眼,宋清然連忙說,“不能開,第七層塔是絕對不能開的,隻要一開,裏麵的東西就會出來,船塔也會倒的!”
那個男人應該也聽到了宋清然的話,冷冰冰地說:“你們如果不主動開,那我就隻能用我的辦法來打開。”
君維藥冷笑一聲,“憑什麼?”
“就憑我有這個本事。”嘶啞的聲音陰冷的笑了笑,“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在我的蟲子上船之前,你們自己把第七層塔打開,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
“但是你們要是不開,我就隻能用我自己的辦法來了,到時候你們可千萬別後悔。”
“你為什麼要開第七層塔?”君維藥直接忽視了他的威脅。
對麵沉默了幾秒,冷笑了幾聲,“我有想見的人,這是我自己的事,第七層塔,你們開了就能活,不開,就等死吧。”
說完,那隻蟲子立馬又飛了起來,筆直地飛回到了對岸,鑽進了那個男人的耳朵裏。
就在蟲子飛走以後,剛才還停在湖水中間的那些人,立馬又開始拚命向船塔這邊遊了過來。
很快,這些人就遊到了船邊,船體滑溜溜的,可這些人竟然可以攀附在這麼光滑的船板上,爬到上麵來!
靠近了,我才發現這些人,真的已經不正常了,他們圓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嘴角流著口水,不管男女老幼,隻要上了船板,眼睛就死死地盯著第七層塔。
再然後,他們竟然一起想要往塔裏衝,第一層早就已經被宋清然和宋清塵關嚴了,確切的說,是這棟塔上所有的窗口,都已經被他們給關嚴了。
這座船塔之所以能駐守在這裏兩千年,它的堅固程度,根本就不是那些人可以靠蠻力衝進來的。
我們就隻留了這一扇窗口是打開的,可以讓我們看到對麵那個男人。
衝到船上的人的確有很多,但是他們誰也進不來。我看向對麵那個男人,他還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環抱著雙臂,站在岸邊,眼睛還是亮的嚇人。
外麵的人從衝上船以後,就開始不停地試圖撞開門板和窗戶,咚咚的響聲聽著都讓人心慌,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撞,船塔都紋絲不動。
撞了大概有五分鍾,那些咚咚的聲音就漸漸停了下來。
我還以為他們是放棄了,誰知道宋清塵探頭往外看了一眼以後,立馬就像是被電了似的,猛地把頭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