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沫沫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變幻莫測的家夥,她真的很懷疑這人是不是川劇變臉的鼻祖。
錢沫沫自己斜眼瞅瞅依舊跪在地上的秋憶秋語,知道她們應該是死不了了,眼睛一轉清清嗓子咳嗽了一下:
“秋憶,我有點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涼點的水來。秋語,你看我衣服都濕透了,給我重新找一件換下好不?”
跪在地上的秋憶秋語雖然知道錢沫沫這是在幫她們姐妹二人,可是依舊不敢起身聽從吩咐,隻是顫抖著身子偷眼看向九王爺夜殤。
夜殤當然也知道錢沫沫打的什麼鬼主意,什麼口渴衣服濕透了都是借口,隻是袖口一點水痕罷了。他什麼也不說,就是眼盯盯地看著錢沫沫。
一時間龍嘯殿裏靜的針掉在地上都聽的到,跪在地上的秋憶秋語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壓抑的氣氛讓錢沫沫都感覺有窒息的危險。
受不了夜殤那種讓人無處遁形眼神的她左右看看,見實在逃避不了他逼人的視線,深吸一口氣剛做出視死如歸的樣子,話到嘴邊還沒吐出一個字,就被夜殤硬生生給頂了回去,自己好險沒有背過氣去。
夜殤撇了地上的秋憶秋語一眼說道:“還在等什麼?難道要讓你們主子再說一遍麼?”
秋憶秋語也算是九王府的老人了,從來沒有看到過王爺會收回說過的話,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愣愣地看著站在一起的夜殤與錢沫沫兩人。
站在夜殤旁邊的錢沫沫剛吃了夜殤的鱉,本來就有些生氣,這會看到秋憶秋語姐妹兩人那麼不懂隨機應變,急的她在一邊直咳嗽,結果一口氣沒喘對變成了真咳嗽。
還好來送冰露玉脂的侍從救了她,跪在地上的秋憶秋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退了下去。
夜殤抬頭看了看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管家,管家立即躬身帶著眾人退了下去,瞬間龍嘯殿便隻剩下錢沫沫與夜殤二人。
看到隻剩他們二人的錢沫沫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習慣地想抬手拍拍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那隻手還被夜殤攥在手裏。
本能地錢沫沫想將手向抽回來,卻不料早在夜殤的意料之中,夜殤微一用力阻止了她的企圖將她的手不緊不鬆地握在掌中。
“我,…..”
錢沫沫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沒想出來什麼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她實在不擅長打破這種場景啊。麵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雖然真實卻又虛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看著憋得小臉通紅的錢沫沫,夜殤突然感覺心情無比晴朗。扶著錢沫沫在桌子邊的圓凳上坐下。
語氣愉悅地道:“這是冰露玉脂膏,治燙傷效果最好。你這手沒起泡應該用兩三次就沒事了,放心不會烙下疤的。”
說著就親手打開蓋子,挑出一塊晶瑩的膏體輕輕地塗在錢沫沫紅腫的手背上,那樣子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輕柔。
眼前這個男子時而溫暖如春,比如現在,時而又狠如修羅,比如剛才。她錢沫沫真的搞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他。也或許這些都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