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話雖說冰冷刺骨,手下卻是輕柔地為錢沫沫拍著後背。央公子眼中精光一閃,再次打開了他手中的折扇搖了兩下,正正神色才道:
“聽聞公主為了中秋佳節百菊品的雅賽多次派人邀請在下,不知公主是否想要在下為之譜曲一首,還是已有樂譜需在下伴奏。”
聽到對方終於肯正經起來錢沫沫也放鬆下來,又咳了兩聲才清清嗓子說道:“我不會寫譜,但若我哼唱出調來不知道央公子能否彈出?”
“嗬嗬...這次不叫在下央小姐了?”央輕挑挑眉看著錢沫沫一副好笑的樣子。
“那個...嗯...剛才是我眼拙,對對不起了啊!”錢沫沫心中一陣汗顏,這種雙重性情的人最是不好對付,還是少惹為妙。
“你那個樣子和妓院的老鴇有什麼兩樣?叫你央小姐已經是恭維你了!”夜殤突然不冷不淡的一句話嚇了錢沫沫一跳,她偷偷斜眼瞟了他一眼,同情的神色溢於言表。怪不得那個央公子一副嬌滴滴的樣子纏著他煩,看來還是有根由的。
“哦?看來小殤殤對在下頗有微詞呢,不如....”
看著央已然翹起的蘭花指和要變的聲調,錢沫沫一陣惡寒。明明是個氣質出塵的美男子偏偏喜歡扮作嬌柔的小受樣,真不明白這人怎麼想的。
“嗬嗬...央公子,你看咱們是不是先談正事?”錢沫沫趕忙將央要變異的話音攔下,有些做和事老的意味。
“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在下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還不忘瞟了兩眼夜殤,大有一會再和你培養感情的意味。
“公主所說的是你哼唱一段曲子讓在下譜成曲子對嗎?雖說之前沒有這麼做過,不過大可一試。我想應該不難!”
錢沫沫站起身想了想,走到聽風亭的一角背對著夜殤和央將自己已經擬定好的幾段曲子中的一首哼唱了一遍,最後一個音從她唇角飄過,她定了定神有些緊張地回身笑問道:“央公子,可以麼?”
聽風亭中的兩位美男已然是如石雕一般端坐在那裏,似乎被施以定身術一般。
“夜殤?央公子?”錢沫沫奇怪地看看夜殤喚了他和央一聲。
“嗯?哦,敢問公主這首曲子是公主所想嗎?這曲子是否有什麼故事來曆?”央的眼睛裏蹦出一種異樣的光彩,似乎得到了什麼寶貝一般。
“哦,不是,是我偶然從別處聽來的,它的確是有個故事,不知央公子是否能將此曲譜出?”原來是被現代流傳的這首經典曲子打動了啊,害她以為碰到同樣為穿越人士的同誌了呢。夜殤他們警告過自己最好不要說自己來自現代,她想了想這麼回答應該沒什麼問題。
“如若在下能奏出此曲,公主是否能將此曲的故事說與在下聽?”
“嗯,可以!”
錢沫沫看看夜殤見他沒有什麼表示,便點頭應下了。她剛答應也沒看清那位央公子從哪裏摸出一隻短蕭出來,將她剛才哼唱的曲子吹了出來,錢沫沫看看他的左右心說這人是哆啦A夢不成?剛要走神的錢沫沫又立即被簫那種低沉悠遠的聲色吸引了回來。
看到央公子很好地將她哼唱曲子的精髓演繹了出來,心說果然名不虛傳,想來這位央公子也能體會到這首曲子中那種情愫曲折,一曲結束,她竟然有些癡癡地回味其中,直到夜殤的手輕輕附在她的手上她才回過神來,大概這就是那種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意境吧。
她拍拍夜殤的手背明白他誤會了那首曲子中的主角是她,錢沫沫對著夜殤莞爾一笑如晴空星辰,她組織好語言緩緩地講起了這首曲子的由來。
“這首曲子的名字叫《梁祝》,講的是一位名叫梁山伯和一位女扮男裝的名叫祝英台的愛情故事......”
日到中天,氣溫也隨著升高不少,雖說已近中秋卻免不了要受幾日秋老虎的折磨,好在這聽風亭也是極佳的避暑地,倒也不怎麼熱。
錢沫沫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時辰後的事了,她端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剛要潤潤喉嚨,一隻手已然將她的手擋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將杯中的水倒入聽風亭下的湖水中,回身又為她重新倒了一杯熱茶。
一邊的央公子似乎還沉侵在故事之中呆愣愣的,對於夜殤的體貼仿若未聞,良久他才歎出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終是身份這種世俗的枷鎖害了一對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