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意外投誠(1 / 2)

“你...你...不可理喻!”

夜殤被錢沫沫眼中的疏遠和冷漠氣的衣袖一甩,不再和她多說直接揮袖離去,或許他應該換個時間等她冷靜一下之後再來解釋吧,這樣想的夜殤為了讓各自都有一個冷靜的空間便選擇了離開。

可是這一切在錢沫沫的心中卻截然不同,在她看來卻是夜殤無言以對,因為對她有愧而離開了。

心中煩亂如麻的錢沫沫衣袖一揮將桌上的盤碗盡數掃落到地上,瓷器的破碎聲讓她有一種破碎的快感,怪不得有人一生氣就會摔花瓶摔茶杯,原來真的可以一泄心頭之恨。

剛走出梅園主屋沒多遠的夜殤被身後的破碎聲頓了頓身形,他沒有回頭,隻是抬頭望向如墨夜空的上弦新月眯了眯眼睛,加快停頓的腳步從龍嘯殿與梅園之間新修葺的月亮門離開。

梅園主屋內,被錢沫沫弄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的景嬤嬤和秋憶見王爺離開,兩人立即進屋去伺候。卻被一地的碎片和殘羹剩飯嚇了一跳卻又不敢去問,隻好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嬤嬤,不必理會那些,就讓它在那裏吧!我看著舒心。”

錢沫沫的平靜超乎她們的想象,秋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景嬤嬤,見嬤嬤點頭才停手不去收拾那些碎片。景嬤嬤則趁機上前去檢查錢沫沫的雙手,怕她因為生氣而誤傷了自己。

“秋憶,給我磨墨,我得靜靜自己的心,明天還有事等著我去做呢?”

“公主決定了?今日老奴到雨花台看到那劉美人,卻也是氣色不錯,但是明日若馨側妃和如夫人同公主一道出現在雨花台可就要防備了,那兩位想必也多有意圖,否則不會那麼輕易應邀。”

錢沫沫點點頭沒有答話,她又何嚐不知這一去的凶險,若那幾人都老老實實地還好說些,若真不想劉美人的孩子成為這九王府的第一個孩子那可就有得玩了。

心煩意亂的錢沫沫將景嬤嬤和秋憶攆了出去,想到夜殤剛才一直為劉美人說辭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的心痛和氣憤,再想到明日禍福難料的宴請,她就有種抓瘋的感覺。

提筆沾足墨汁懸腕在紙上灑灑幾筆一個殤字躍然於紙上,她立即將那張紙撕了個粉碎,平息心神再次書寫而出的字依舊是殤,她又閉眼揉成一個紙團,如此反複幾次,她才知道平常可以靜心的練字已經失效了,原因就是她的字是他親手教的。

扔掉自己手中的筆,錢沫沫和衣將自己摔在她柔軟的雲床之中,平常不覺得大的床鋪在此刻似乎被無限擴大了一般,任她怎麼努力都無法獨自一人將其占滿。總是會空蕩蕩地留出一個人的位置。

不知不覺中睫毛再次被眼中的淚水濕潤,她盯著那個空蕩的位置突然覺的,心中的某個地方也空蕩蕩的。冰冷的感覺從那片空蕩擴散開來,直至她的手腳也跟著失去溫度。

周身冰冷一片的錢沫沫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了進去,黑漆漆的感覺讓她的呼吸也順暢了很多,那種獨自一人蜷縮在這個世界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有多長時間沒有那種被拋棄遺忘的感覺了?

似乎是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他之後,她的身邊總是有他的陪伴。讓她在不知不覺間遺忘了這種感覺,重拾這一味道,她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她甚至在懷疑之前那些獨自一人生活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

這樣東想西想中錢沫沫閉上了雙眼,或許是下午一直思考的原因讓她有些疲憊,也或許是她逃避現實的一種本能反應,漸漸睡著的她朦朧間感覺到一雙手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將她睫毛上未幹的眼淚擦拭。

那種冰涼又輕柔的感覺就像一片羽毛在她的臉頰上活過,那是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鼻翼間甚至還有一絲絲藥草的苦味若隱若現。

突然而至的安心感加速了她沉入睡夢中的速度,甚至讓她一夜未夢。那種深度的睡眠讓她受傷的心得到了完全的休息。

一覺醒來的錢沫沫,被透窗而入的陽光刺得眼睛眯了起來,若不是地上依舊未收拾的狼藉提醒她,她甚是覺得昨日的種種是一場夢,一場噩夢。隻要她醒來就會結束。

而住在她幾步之遙龍嘯殿中的夜殤卻是被燭火熄滅前的爆炸聲驚醒的,他歪坐在椅子上麵前是已然見空的四個酒壇,顯然他是一夜無眠,酗酒一夜。

聽到錢沫沫醒來起身動靜的秋憶,在詢問過後得到錢沫沫的允許和景嬤嬤帶著兩個小丫頭一起走了進來,那兩個小丫頭徑直去收拾地上破碎的碗碟,秋憶和景嬤嬤則伺候錢沫沫沐浴更衣,因著她一晚和衣而睡,便一早泡了個鮮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