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產了!嬤嬤,接下來的事屬下不便幫忙,屬下先去給公主熬製退燒補血氣的藥吧。”
玄武陰沉著一張臉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錢沫沫,和景嬤嬤說道。他還得去找白虎要一些藥材,畢竟他那裏隻有殺人的毒藥,而有些補藥隻有白虎那裏才有。
玄武的話讓景嬤嬤也是一驚,公主懷孕了?仔細算來公主這個月的月事可不就延遲了,因為之前錢沫沫也曾有過類似的事,而無子的事之後她也是一直因為這個不律在調養著,沒想到這次居然不是推遲了,而是有孕。
頓時一股深深地自責在景嬤嬤的心中升起,如果她能再細心些或許公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虧她還一直自詡是宮中資曆深厚的老嬤嬤,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能遺漏,她還有何顏麵留在公主的身邊?
“嬤嬤不必自責,公主的身孕隻有月餘,沒有及時發現也屬正常。嬤嬤現在趕緊準備熱水替公主淨身才是。”
玄武大約是猜到了景嬤嬤為何定在原地沒有動,他停頓一下身形,一改往日冷漠主動去寬慰景嬤嬤的行為讓暗中的那雙眼睛也有些吃驚,玄武夢冷的形象,已逐漸瓦解。
回過神兒來的景嬤嬤暗罵自己一聲剛要開口和玄武道謝,屋裏哪還有他的身影,她也不多想立即來到外麵招呼秋憶一起為錢沫沫淨身更衣。所幸錢沫沫剛有月餘身孕,胎兒未成尚且威脅不到母體。
不過等錢沫沫醒來若是知道此事,不知會如何反應。景嬤嬤和秋憶給錢沫沫更衣完畢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有些擔心錢沫沫醒來之後無法接受事實的兩人在等玄武送藥的空檔來到了外廳交換意見。
本來秋憶主張先瞞著錢沫沫,景嬤嬤卻搖頭說道:“恐怕行不通,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能瞞得了一時,恐怕公主早晚都會發現。”
“那也比現在告訴她強啊!公主現在的身體狀況和心境還能再接受這樣的打擊嗎?”一向對景嬤嬤百順百從的秋憶在此事之前難得地毫不退讓。
“嬤嬤,秋憶所言有理!不如等公主身體稍好一些再告訴她,這樣既不算隱瞞也能顧及到公主的身體。”
景嬤嬤和秋憶看向說話的來人,是白虎和玄武。白虎手裏端著湯藥而玄武則空手跟在他身後。
景嬤嬤趕緊使了個眼色讓秋憶接過端藥的托盤,開口道:“有勞白侍衛!”
“嗬嗬...嬤嬤客氣了,這家夥是玩毒藥的,看病屬於是個半瓶醋,我不放心,所以還是過來看看的好!”說著白虎也不管玄武的臉又多臭,直接指著他揭底。
“況且王爺也知道了,這會雖然沒來,但是過後應該會來的吧!”白虎收起一開始的嬉笑之色,一臉嚴肅的樣子在他臉上十分的不協調。
“告訴他!咳咳...這裏不歡迎他!”
眾人臉色一變,齊齊看向趴在內室與中廳之間隔斷上的錢沫沫,看樣子這件事是瞞不過去了。而白虎和玄武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醒來,竟然大意了,沒有注意到她已經起身。
“公主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
景嬤嬤立即上前重新將錢沫沫扶回到了床上,秋憶則將藥碗遞了過去。以往最怕苦味的錢沫沫這次沒有任何遲疑,一把將藥碗從景嬤嬤的手中奪過去,拒絕了景嬤嬤喂她吃藥的好意,將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看的白虎直搖頭,心說,這次他家王爺恐怕要吃苦頭了,雖然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公主的倔強引起的,但就他分析,最後兩人難免兩敗俱傷。
今年的錢沫沫也真是萬事不順,先是公主被人暗中下藥,好不容易解毒完畢不等完全調理好就又要被迫參加什麼百菊品,雖然最後結局還算完美但她依舊是帶傷而歸,好不容易熬到大婚臨近,這會子又被小妾們合謀暗算,王爺誤會,連她未出世的孩子也莫名其妙的沒了。
吃過藥,在白虎的一再要求下錢沫沫終於勉強答應了讓他診脈,倒不是她多麼厭煩白虎也不是她不知珍惜身體,而是她知道白虎之所以會過來八成是夜殤授命,白虎替她診脈自也會告訴夜殤她的情況。
現在的她就是不想讓夜殤知道有關她的事,更不想見到他!既然不信,何必多言!不見不言便不會受傷,不會心痛難耐。
不過她的性子又不是那種能看著別人為她為難的類型,白虎隻是挑動眾人說是對她身體著想,幾個人三言兩語便將她給說服,這其中也不乏她有些嫌他們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