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屬下逾越了!”
玄武垂眸也不去看錢沫沫的表情,更加不去理會一直對他暗中使眼色的青龍,用銀鑷子將沾濕的白布夾起給錢沫沫脖子的傷口清理幹淨,那道極細的劍傷就露了出來,微眯一下眼睛,玄武犀利的目光一轉,射向青龍。
“誤傷,是我不小心......”
“嘶!玄武你快上藥,我怎麼感覺那麼疼呢!”
錢沫沫故作疼痛的咧了咧嘴,喚回玄武的注意力。雖然她不知道玄武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大約也能明白可能玄武從劍傷認出了是青龍的劍所有的傷痕。看著青龍一副歉然的樣子,她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事情是她自己搞砸的,她要不是多餘的舉起雙手,青龍也不會誤會。
側顏看到玄武已經回過頭來為她上藥包紮,錢沫沫有些不好意思地將目光轉向青龍,翹起唇角做了一個沒關係釋然的笑容,青龍立即雙手抱拳向她作揖,瞟向玄武的目光也有些恐懼。
錢沫沫不由得暗暗咦了一聲,青龍不是他們四大暗衛的首領嗎?他怎麼好像還挺害怕玄武的呢?
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錢沫沫要是問青龍這個問題,青龍肯定會滿臉淚痕地告訴她,那全都是因為玄武是個悶毒瓶子,平時別看他不言不語一副冷漠的樣子,他要是對誰上了心,那個人就要自救多福了。青龍可是記得幾年前,就因為朱雀開了他一個玩笑就連拉一個月的肚子的。
“好了,這瓶藥還請王妃拿著,每天換一次藥很快就會好的,並且不會烙下疤痕。”
玄武將白瓷的藥瓶放在錢沫沫旁邊的桌上,順手拿起了那塊笑料,他兩隻發力將那塊香料捏碎,化作粉末的香料灑落在桌麵上,玄武一鬆手一個小蟲子的屍體的掉落在桌上。
“這是斷魂香沒錯,卻又不完全是斷魂香!”
看著桌子上那個棗核大小的黑色小蟲子屍體,想到她拿著那塊有蟲子的香料那麼長時間就不忍住的想要幹嘔。青龍看著桌上的東西眉頭也皺了起來。
“斷魂香的用處是殺人於無形,並且無蹤可查,被斷魂香殺死的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就像是因為困乏極了睡死過去的。這塊斷魂香卻不是想要殺人的,而是想要控製人。”
玄武用銀鑷子將那隻黑色的蟲子夾起來放在燈下讓錢沫沫和青龍看的更清楚一些,繼續道:“這種蟲子是用百花釀加人血喂大的,燃燒後散發的味道和百花香相似,所幸王妃發現時隻燃燒了一點觸手。要是整隻蟲子都被燒掉,王妃整個人就會陷入瘋顛,被人用樂器控製。說的易懂點就是這香料是塊蠱。”
錢沫沫本來還放在桌子上的手在聽玩玄武的解說後,不知不覺的就拿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真不知道她這麼大的利用價值,居然有人費盡心機在她身邊下這種東西,她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讓人想要控製她。
若按對方為了控製她而下蠱這條線想下去,恐怕這個人就不止是單單想要對付她錢沫沫這麼簡單了。
“能從這隻蠱上麵查出是出自何人之手麼?”總歸不能是個人就能做出蠱吧,這些帶有神秘色彩的東西應該不是平常人能懂的才是。錢沫沫這麼想著便試著問問玄武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玄武搖搖頭有些為難地回道:“單從這隻蟲子身上看不好做太多的判斷,隻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東西來自宮中!”
“怎麼說?”
錢沫沫心中一驚,垂眸盯著那隻蟲子的雙眼瞬間瞪的老大,條件反射地將疑問說了出來。
“很簡單,這包裹著百香蠱的香料殼是宮中才有的貢品,外麵是找不到這麼細膩的香料原料的。”
宮中,皇宮之中她是得罪了二王爺連帶著皇後也看她不順眼,可是僅僅如此的話皇後或者二王爺大可在她進宮的時候或出府的時候讓她難堪便是,她自認還沒有達到那個讓人如此費盡心機來掌控的份量。
走出暗室階梯回到地麵的錢沫沫耳中依舊是玄武那句“這東西來自宮中,是宮中才有的貢品。”皇宮之中,除了皇後和二王爺她還得罪過誰?一點思緒也沒有的錢沫沫仿若遊魂一般離開龍嘯殿的後院,從王府後花園折回到梅園後院。
本就難以入睡的錢沫沫,在得知了這一消息後更是難以入眠,漫漫長夜將睡將醒之際腦海中總是有很多陌生的麵孔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