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才景嬤嬤說的事,錢沫沫心中不禁暗歎,又是這樣的啞謎!
無力地翻個白眼,等景嬤嬤給她將臉頰擦拭幹淨,起身重新摔回到了睡塌上。突然讓她留宿宮中,不讓她伺候不說,還不讓她離開荷韻軒的地界,雖然不用她上前伺候倒是讓她偷得白日閑時,可是這樣的日子也太無聊了。這比在王府裏更要難挨,起碼在府裏她還可以和秋憶她們玩一玩。
想到秋憶,錢沫沫噌地一下坐了起來,將旁邊往火盆裏添加銀碳的景嬤嬤嚇了一跳,手中夾碳的鐵筷子都差點脫手。
“嬤嬤,你現在回到宮中比之前在府裏更繁忙了,能不能請秋憶進宮幫幫你呢?”
“王妃是一個人無聊想讓秋憶進宮陪你吧!那孩子性子倒也穩重,想必應該可以,等會老奴就去安排,這些日子老奴恐怕真的無法一直陪在王妃的身邊,還請王妃見諒。”
被識破意圖的錢沫沫也不覺有什麼不好意思,倒是有些心疼景嬤嬤,她本來以為景嬤嬤既然跟著她了應該就不用再負責湘妃娘娘的事了才對,沒想到景嬤嬤這一回宮就立即如旋轉的陀螺一刻不得閑,看著景嬤嬤年邁滄桑的臉龐,她不由得暗歎這皇宮的磨滅人性,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這般奉獻給了這個冰冷的皇宮。
“嬤嬤注意身體才是,累壞了沫兒可是要心疼的哦!別忘了,嬤嬤現在是沫兒的!”
錢沫沫鼓起粉嘟嘟的小嘴,歪著腦袋一副小孩子爭寵的樣子逗笑著景嬤嬤。景嬤嬤倒也真的被她的可愛的樣子逗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罩好火盆上的銅網鏤空罩起身笑著頷首拿眼睛撇了她一眼,寵溺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副傻笑的錢沫沫斜倚在睡塌上任由景嬤嬤數落,這些嘮叨在她的耳中就如動聽的音樂,讓她百聽不厭,最關鍵的是景嬤嬤的身上帶著一股讓她溫馨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她不曾擁有過的媽媽的味道吧。
景嬤嬤囑咐了錢沫沫幾句後就又出去忙活別的了,還答應錢沫沫天黑之前盡量讓人將秋憶接進宮中,讓她暫且安心等著。
景嬤嬤走後錢沫沫呆呆地斜倚在睡塌上,無聊地用手指蘸著茶杯裏的水在睡塌的矮幾上無聊地塗鴉著,腦中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沒有了之前讓她回避痛苦的借口,現在她反而有些對那些事好奇,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時間在錢沫沫不知不覺的發呆中流逝,溫暖的東暖閣中標示時辰的沙漏已經在錢沫沫的不經意間流下去大半,屋內的光線也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外麵似乎又起風了一樣,呼呼的風聲帶著哨音,聽的人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王妃,您府裏的人來了。”
尖細的聲音讓錢沫沫一下醒過神來,飛出天外的神采也回到了她的眼中,想來應該是秋憶到了,沒想到景嬤嬤這麼神速,這麼快就派人將秋憶接近了宮中。
斟酌間,一個看樣子有些品階的太監已經帶著秋憶行至屋內。那太監一副諂媚的樣子到沒有怎麼讓錢沫沫留意,倒是與秋憶一同來的人讓錢沫沫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她居然會進宮來服侍她,她不是夜殤的大丫頭麼?
“奴婢秋憶,見過王妃!”
“奴婢英寧,見過王妃!”
因著有外人在場,而且這現在是在宮中,秋憶並沒有像在府裏那樣隨便,直接過去和錢沫沫說話。而英寧則更是個一絲不苟的人,錢沫沫記得當時她經常去龍嘯殿蹭飯的時候,英寧就是這樣一幅淡漠的表情,不帶任何情緒,行事也是一絲不苟,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英寧會來明顯不在錢沫沫的預料中,她楞了愣神才反應過來,忙擺手叫起。那個小太監立即一幅諂媚的樣子,笑嘻嘻地巴結道:“九王府真真是風水佳境啊,王妃手下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奴才到府裏接秋憶姑娘和英寧姑娘時都要看花眼了。”
錢沫沫明白那太監是什麼意思,也不點破,畢竟有時候有這樣的人很多事也是很好辦的。她從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個白玉鐲子遞了過去。
“公公辛苦了,這個送公公拿去喝茶,恐怕以後還會有事要麻煩公公呢!”
那個太監看到錢沫沫從手上退下鐲子,早已眼冒綠光。似乎很懂行,知道錢沫沫那白玉鐲子價格不菲。但是多年與形形色色的主子打交道的他並沒有立即接過去,而是裝樣子地推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