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錢沫沫驚得目瞪口呆。這是她從大婚後那次朦朧的情景後第一次再聽到這家夥叫她小沫沫,竟然激動的眼眶都有些濕潤起來。
那不是男女之情的悸動,而是純純友情的感動。她隻是讓英寧穿了一封信過去,對方就不怕千難萬險地潛進這危機四伏的皇宮。
錢沫沫用衣袖抹了一下自己有些濕潤的雙眼,抬手將窗戶上的暗鎖打開,推開了窗戶。人妖央一副笑嘻嘻的賤樣就從窗下冒了出來。
月光下,人妖央帶著冬季的冷風與錢沫沫隔窗而站,一身黑色勁裝的他英氣逼人,一點不似平常那種妖嬈的媚態。半遮著臉的黑色蒙麵巾也在見到錢沫沫的第一時間拉了下來。
錢沫沫被窗口的冷風吹的打了一個寒顫,立即抱臂閃身一邊給人妖央讓出了道。人妖人立即單手撐窗輕身一躍就跳進了進來,動作瀟灑利落之極。
“剛才聽到你和另一個人說話,這屋裏還有別......”
“噓!”
人妖央跳進來後就回身將窗戶輕輕關上,剛要詢問錢沫沫剛才聽到的對話聲,就被錢沫沫單手捂住了嘴。柔軟無骨的小手帶著絲絲溫度貼在他被凍的冰冷的唇上,讓他不由的心神一蕩。隨即人妖央就垂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一聲看向錢沫沫。
錢沫沫當然不知道那轉瞬的時間裏人妖央都想了些什麼,她單手豎起自己的食指放在唇邊表示噤聲,身子向屏風外的那一邊側了一下屏住呼吸去聽秋憶的動靜。
好一會子,她見秋憶並沒有什麼動靜,依舊呼吸平穩有律地睡著才放鬆下來,深出一口氣回眼去瞪人妖央。她不看不要緊,這一回頭竟然看到人妖央竟然雙眸炯炯有神,一副壞笑地準備張口咬她的手。
錢沫沫一驚,猛的收回自己的手,又條件反射地抬手在人妖央的腦袋上輕拍了一巴掌用口語說道:“你個死人妖,你屬狗的?”
人妖央衝錢沫沫眨巴眨巴眼睛扮作無辜的樣子吐了吐舌頭,那副沒個正經的德行與他的那副皮囊十分的不協調。錢沫沫暗道了一聲浪費,便見人妖央向屏風外麵走去,嚇的她趕忙要去拉,卻被人妖央擺手拒絕了。
看著人妖央一點一點地向秋憶的方向走去,錢沫沫的心立即就提到嗓子眼上,雖然知道人妖央不會傷害秋憶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怕秋憶突然醒來看到人妖央後尖叫將值夜的守衛引來,那樣人妖央可就危險了。
事實證明錢沫沫的擔心是有些多餘的,人妖央既然能偷偷地潛進皇宮就必有他的過人之處,又怎會在秋憶這個小陰溝裏翻船呢?就在她想象各種阻止秋憶醒來後尖叫的方案時,人妖央已經轉過身衝她豎起大拇指表示完美搞定。
錢沫沫這才整個放鬆下來,趕緊呼吸了幾口空氣,原來她剛才隨著人妖央的動作居然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
“好了,現在將你寫給我那封信的內容詳細說一下吧,人家千盼萬盼本以為你會是思念人家寫的春意無邊,沒想到卻是一件讓人家都有些......”
“打住打住!你進宮一趟也不容易,別竟說這些浪費時間,難不成你打算天亮後大搖大擺的從我這裏走出去麼?”
看著人妖央歪坐在一邊的圓凳上,背靠著八仙桌一副媚若無骨對她大拋眉眼的人妖央,錢沫沫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在他臉上掐上幾下,好容易她才用拍打自己額頭的習慣壓製住自己的念頭,走到火盆邊蹲下來,用一邊的鐵筷子撥弄了幾下火炭。
“首先我為那天的事謝謝你,謝謝你出手相救,要不是你我會怎樣還真不好說。”雖然夜殤到不至於為了演戲看她真的去死,但是那種場合或許連他也有些出乎意料吧。
錢沫沫偷眼撇了人妖央一眼,見他還是那副死德性才稍稍安下心來。她那時朦朧之際聽到了他的歇斯底裏和說帶她走的話,就連他最後為帶她走與四大暗衛對立時的煞氣她都隱約記得,那樣的人妖央她不知道代表著什麼,隻能但願是她多想了。
“我...”
“小沫沫要真是想要謝人家就再送我一曲如何?不然你拋棄小殤殤和人家一起去笑傲江湖?”
光聽前麵那句話錢沫沫倒還真的沒什麼,覺得送他一曲也無妨。後麵這一句就讓她有些嘴角抽筋了,先不說按他這個賤兮兮的德行到江湖上容易被人給推到,就說夜殤那頭妖孽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