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自己的手,朱雀嫌棄地擤了擤鼻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帽準備前去點燃這支填充好火藥的炮仗,王妃那邊的來信他已將看過了,雖然陰了點,不過那二王爺所做之事會有今天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整理好一切,朱雀準備看戲的笑臉在衝到寧津縣令書房門口的時候變成了急匆匆的焦慮。
“老...老爺...不...不好了!杏花姨娘被...被人給搶走了!”
一身衙役官服的朱雀一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直衝衝地往縣太爺的書房跑去,邊跑還邊喊,生怕知道的人太少了。
“慌什麼!沒出息,你剛才說什麼?”
縣太爺一副太上皇的樣子,單手執著紫砂茶壺躺在鋪了虎皮裘的搖椅上假寐,聽到朱雀的著急忙慌不成句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
朱雀也不生氣,裝著樣子稍稍捋了捋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
“老爺,剛才杏花姨娘聽說新開的酒樓裏有幾樣小菜不錯,就準備去買回來給老爺下酒,哪知道從哪冒出來個膽大包天臉生的大餅臉,二話不說就非要拉著杏花姨娘去吃酒,杏花姨娘不肯就被他給強行拉走了,要不是小的機靈趕緊回來報信,這會子小的也是凶多吉少了。”
朱雀添油加醋聲淚俱下,愣是將憑空捏造出了一個花花大少強搶縣太爺愛妾的戲碼,連他自己都要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你說什麼?是誰這麼大膽子!膽敢強搶本官的愛妾!”
縣太爺一聽立馬噌的一下從搖椅上坐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質問著朱雀,本來抬手準備砸下去的紫砂茶壺在舉到一半,縣太爺又看了看還是有些舍不得,高抬的手輕輕落下來,將茶壺平穩的放好在一邊的茶加上。
“小的一開始也是不敢相信,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是小的告訴對方杏花姨娘是老爺的愛妾時,那人就說管老爺是什麼鬼縣太爺,他還是王爺呢,他就是看上杏花姨娘了,讓老爺割愛。”
朱雀吞吞吐吐地縮著脖子將話說完,縣太爺立即暴跳如雷。這種激將法雖然人盡皆知,但是偏偏就是有那麼些人心甘情願地鑽進來。
“他真是這麼說的?”
那縣太爺能在寧津連續多年搜刮民脂民膏而不被撤官,還是有些手段和頭腦的,在聽完朱雀胡編亂造的瞎話後不禁有些疑惑。
“千真萬確啊老爺,小的可不敢哄騙老爺啊,更何況杏花姨娘現在還在那人手上。老爺,咱們還是趕緊帶人趕過去吧,小的都已經探過路了,那人住在八方客棧,咱們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那人就真的給老爺帶綠帽子了。”
見這寧津縣令有些猶豫之前他說的話,朱雀隻好再給他下上一劑猛藥。果然,那縣太爺一聽到可能會給他戴綠帽子瞬間就不淡定了,粗短肥碩的胖手在一旁的小茶幾上使勁一拍,疼的他直咧嘴。
“來人!都帶上家夥,陪本官到八方客棧去瞧上一瞧,本官到要看看是哪方神聖敢給本官帶-綠-帽-子!”
縣太爺說到最後綠帽子三個字的時候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樣子讓朱雀十分滿意,看來等下可以看好戲了,哼哼!二王爺的官印他已經讓那個黑衣高個子給偷到手了。
沒有官印,二王爺在這寧津縣可就真是龍擱淺灘,虎落平陽了。縣太爺一聲令下,朱雀急忙轉身就出去點兵招人。不到盞茶時間,一行十多人就集結在了府衙門口。
縣太爺被人扶著廢了些力氣終於翻身上馬,一聲令喝,朱雀還有一行十來個衙役就那麼舉著火把一路小跑跟在縣太爺高頭大馬的後麵向八方客棧跑去。
八方客棧與縣衙也就一街之隔,縣太爺帶著朱雀一行十多人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也就到了。剛到八方客棧的門口,縣太爺還沒有從馬背上下來,八方客棧的掌櫃就一路小跑跑到了門口。
“小的不知大老爺到來,有失遠迎,還請老爺恕罪!不知大老爺到小的這裏是.......”
經商的人大都是八麵玲瓏之人,尤其是在麵對寧津縣令這樣的貪官,那更是提了一百二十個小心。那掌櫃的話說的巧,臉上的笑更是堆的猶如捏了一十八道褶的包子。
“哼!本官問你,剛才可否看到本官的杏花姨娘!”縣太爺冷冷一橫恨不得鼻孔朝天。
“哦,剛才杏花姨娘是被一位男子扶到了樓上,不是說杏花姨娘頭暈,要先上去休息一下麼?小的還說要去替姨娘找位大夫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