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沫沫一直以為如夫人最多也就是刻薄心眼小而已,沒想到那樣一個貌美的外表下竟然藏著一顆如此狠毒的心,難道她就沒有想過若是此時是她自己被人陷害至此會如何麼?
雖然劉氏的確是咎由自取,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時候她錢沫沫突然覺得眼前這些人的麵孔都開始扭曲起來,甚至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她是劉氏肯定會選擇一死了之,免的遭罪。
錢沫沫心中思緒萬千,倒不是她有多同情劉氏,而是覺得這些女人太過可憐,為了一個不愛她們的男人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了,人性,自尊,德行,甚至人格。
哀歎一聲,錢沫沫的目光在她們每個人的臉上一一劃過,抿了抿唇轉過頭,不再去看這些讓她頭痛的人,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身後的方枕上,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先將劉氏關起來吧,那個奸夫也是!這件事,本妃無法全權決定,等王爺回來後再做定奪吧!好了,都下去吧!本妃也累了。”
“王妃救救臣妾,求王妃放臣妾離開啊,王爺要是回來臣妾會生不如死的啊,請王妃大發慈悲啊!臣妾保證什麼都不會說,要不,要不王妃就先將那個周林殺了,王爺回來也好有個交代,好不好?臣妾求王妃放過臣妾......”
劉氏一聽錢沫沫準備將她交給夜殤處置,心中咯噔一聲整個人也顧不上臉頰上腫脹的疼痛,嗚哩嗚嚕地開始胡言亂語起來,甚至想到了先殺死對方來保全自己的法子。
聽的錢沫沫一陣反胃,晨起吃過的早膳在胃裏開始翻騰起來,酸苦的味道直擊喉頭。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眉頭緊鎖。
壓抑住心中的惡心,錢沫沫身上散發出冬日朔風的淩冽。
“不想現在就被本妃給送到軍妓營就閉嘴!”
劉氏果然就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隻是一雙眼睛幽怨地盯著錢沫沫,直到被管家拖出龍嘯殿的內室,那種纏繞著錢沫沫的壓迫感才消失。
“臣妾等也不打擾王妃休息了,願王妃早日康健,臣妾等先行告退。”
剩下的幾個女人一看錢沫沫已經被惹毛了,臉色不善,也都知趣地準備趕緊離開,麵得引火燒身。
“這幾日你們就老實呆在自己的院子,若是再發生類似劉氏一樣的事,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王爺的手段的,到時候可別想劉氏這樣來求本妃,本妃也幫不了你們。”
“是,臣妾等謹記在心,時刻不敢做有違婦德之事。”
錢沫沫沒好氣地進行了一番官方嚴詞深教,三個女人也都低眉順眼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就如錢沫沫所說,王爺的手段和絕情她們可是最清楚的,今日劉氏做出日此傷風敗俗有損王爺臉麵之事,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三個女人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才魚貫而出。這些人一離開,方才還一片烏煙瘴氣地龍嘯殿立即變得清新不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也隨之漸漸消失。
“嬤嬤,你找人看著點劉氏,以免她尋了短劍。還有那個男的,剛才聽劉氏說是叫周林對吧,找人去查查,看看他家裏還有什麼人,都是做什麼的。”
錢沫沫揉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渾渾噩噩的,回想起方才自己處理劉氏的經過總覺得做事有欠條理。
不過也難怪,誰讓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能如此冷靜的應付已經是很不錯了,看病還要有臨床經驗呢,要是能讓她多碰到......
想到這裏錢沫沫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這是在怪給夜殤戴綠帽子的女人太少麼?若是這個想法被夜殤知曉,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吐血呢。
“嗬嗬......”
越想越覺得好笑的錢沫沫索性放聲笑了起來,她真是服了自己了,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些東西。
自顧自地發笑的錢沫沫引得景嬤嬤也是一陣好奇,本來準備出去安排錢沫沫吩咐的事的她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著自家王妃。
“王妃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
錢沫沫搖搖頭無奈地苦笑一下道:“苦中作樂罷了,遇到這種事能有什麼好笑的事。”
景嬤嬤點點頭覺的錢沫沫說的也是那個理兒,歎口氣道:“交給王爺,恐怕那劉氏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那又能怪誰?她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事發後的結果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不過,....”
錢沫沫緩了緩,歪著頭垂眸在想著什麼,似乎很是不解的樣子。抬眼看到景嬤嬤正在等著她說話,才悠悠地道:“嬤嬤,你有時間問問秋憶,赤焰很喜歡去後花園麼?還有,赤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去劉氏院子附近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