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從心底冒出一種奇異感覺,他就是不想回答,不想否認。
站立在夜殤麵前的錢沫沫突然悲戚目光一改,爆發出震耳的笑聲,眼中的已幹的淚卻被她笑了出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她笑的前仰後合。
胸前血色的暈染速度也因為她的笑聲加快,那殷紅,刺痛了夜殤的雙眸。
“哈哈.......哈哈.......九王爺,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為了那個位置,你害死了你的妹妹夜苒,害死了湘妃娘娘,就連那個和我張的十分相像的凝雪,老天也是看你不過,奪了她的性命!現在輪到我了麼?哈哈.......哈哈......下一個是誰?是她麼?凝雪的妹妹?”
錢沫沫的狂笑已經接近癲狂,說出的話更是不經大腦地直白,隨著她一點點的刨開夜殤曾走過的血淚之路,夜殤的臉也漸漸地越來越黑,駭人的血瞳中刮起呼嘯的龍卷風,隨時可以將這裏所有的一起吞噬。
纖指一揮直指凝翠,隨即又是一陣狂笑。
“不對,她是凝雪的妹妹,你應該還是會念舊的。九王爺,我真是同情你,為了那份不是你終結的感情,你竟然能癡迷到找我這個替身來哄騙自己,怎麼?這會子又看凝翠和凝雪想象了?還是說因為凝翠是凝雪的妹妹?真是鄙視你,怪不得你的孩兒都不願來到這個世界,隻怪他們有個你這樣的父親,他們才惡心的不願出生在這個九王府!”
憤怒,悲痛,已經徹底將錢沫沫的理智擊潰。這些無意識中的話一句句猶如飛刀刺向夜殤。感情是把雙刃劍,傷害夜殤的同時,錢沫沫也無能幸免的刺痛了自己。
“你要是不想死就閉上你的嘴!然後給本王滾出去!”
誰也沒有看清楚夜殤是如何動的,隻是一眨眼,夜殤抱著凝翠的身影不見,他已經棲身到錢沫沫身前,修長的大手一把揪起錢沫沫的衣領怒喝。
攥緊的手露出錚錚骨節,陰鷲的俊冷容顏扭曲,說不出的猙獰。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一揪,痛的不僅僅是她,他的心也莫名地冒出銼骨的疼。
“嗬嗬......怎麼?說到你的痛處惱羞成怒了?死?有何懼?九王爺,今天,要麼你殺了我,要麼就休了我!不然我絕不離開!”
瞄了一眼緊緊揪著自己衣領的手,錢沫沫冷笑著抬眸對上夜殤,死?她會怕嗎?死,不過一時之痛,好過她現在被活活折磨著。
事已至此,恐怕她留在九王府也是多餘,這一次她是真的傷透了,也是累了。
分手,或許是目前最好的決定,她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夜殤的背叛,作為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女性她為他已經退讓了太多了。
這一次,她不想再退讓了,也不想站在原地等著他來解釋。
“本王要做何決定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夜殤抓著錢沫沫衣領的手猛的一鬆,雖然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而這會子傷口撕裂失血過多的錢沫沫早就搖搖欲墜了,隻不過是靠一股毅力支撐著自己罷了。
本就有貧血之症的她被夜殤附加在身上的力道一消失,整個人站立不穩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險些再次摔倒。
夜殤潛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扶住她,伸出去的手一頓,還是收了回來,臉上的陰鬱又重了幾分。
“咳...嗬...哈哈...那你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錢沫沫還是這幅與凝雪相仿的皮囊?”
臉色已經白如宣紙的錢沫沫好容易才站穩,幾聲似泣似笑的咳聲後一臉傻笑的錢沫沫抬頭看著夜殤,已如死灰的眼眸中隻剩下一點點希冀的星火。
四目相對,人神交流中夜殤敗下陣來,心底的煩躁,探索煩躁的頭痛欲裂,讓夜殤直覺地想要逃離。潛意識告訴他,隻要遠離眼前的女人就不會再這般痛苦。
“來人,將王妃送回梅園。”
錢沫沫就那樣像木偶人一樣,笑靨如花地看著夜殤,任由進來的小廝將她拖了出去,她已經絕望了,還有什麼比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更讓人受傷麼?
她要好好地記住這一幕,夜殤對她的絕情,凝翠得意的譏笑。
“王妃,小的多有得罪,還請王妃寬宏大量!”
兩個小廝奉命將錢沫沫帶出來之後,趕忙鬆開了手,絲毫沒有因為夜殤的態度而對錢沫沫落井下石。
一則,錢沫沫和夜殤之間感情的多變是整個九王府的人都知道 的,今日王爺對王妃不悅,誰知道明天又會怎麼樣呢?凡事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