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晨曦下的第一縷陽光,一駕灰色的馬車在城門開啟的第一時間來到了城門口,即便時辰尚早,城門口便已經聚集了不少百姓。
“擠什麼擠,都排好了!否則誰也別想出去!”
灰色的馬車車窗簾被掀起一角,一雙黑色的眸子透過縫隙看向城門口手持銀槍將百姓向推的官兵,城門口張貼著一張蒙麵人的畫像,出城的百姓必須一一盤查根據畫像比對才能夠走出城門。
看到這一幕,坐在車內的黑衣男子不由的笑了,京都城門會這樣戒嚴完全是因為昨天二王爺府內發生了一件令皇族蒙羞的事。
夜黑風高,正值年初,街上燃放鞭炮煙火的人比比皆是。點背的二王爺府被突然竄進府內的煙火引發了火災,慌亂中,一個黑衣人竄進二王爺府中劫走了身體抱恙的二王爺,將其挾持到當時正是人頭攢動的花柳街。
挾持二王爺的蒙麵黑衣人在帶著二王爺前往清倌的路上,不小心弄破了二王爺的褲子,隻著中衣的二王爺立即光了屁股,成為太監的事實也大白於天下。
“原來是太監啊!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蒙麵黑衣人將太監二王爺扔到了大街上就不見了蹤影,可憐二王爺穴道被封,有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隻能那麼赤裸裸地躺在街上被來往的行人觀賞,更讓他氣的吐血的是,旁邊樓上幾個招攬生意的青樓女子都對他的光禿禿的下身指指點點。
直到半個時辰後二王爺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他才如發了瘋似的也顧不上遮掩下體,一路狂奔回二王爺府,路上凡事躲閃不及的皆被他打成重傷。
其實在這半個時辰中早已有人認出他是二王爺,可是眾人都唯恐躲閃不及,哪裏有人敢上前獻媚掩護,也就因為這樣,二王爺沒有了 命根子的下半身在冷風中被人免費欣賞了半個時辰。
想到當時二王爺那種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的感覺,馬車上的黑衣男子就忍不住的翹起了嘴角,心情格外的好。
這個黑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錢沫沫本尊,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易了容的子陌,而那個蒙麵劫持二王爺的男子便是玄武,至於二王爺府上的那場大火,要是說意外也行,畢竟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而在錢沫沫這裏便是借風起火罷了。
“主子,馬上到我們了。”
“嗯!按事前準備好的說詞報備。”
錢沫沫,也就是子陌,收起臉上的笑意扮出一副書呆子的樣子抄起一本書,有模有樣地搖頭晃腦起來。
坐在她旁邊同樣易過容一身書童裝扮的秋憶卻有些緊張地不知所措,錢沫沫拍拍她的手臂安慰地眨眨眼睛。
“停下停下!車裏是什麼人啊!”
“稟軍爺,是小人的主家,小人公子喜好賦詩,這不,一大早就嚷嚷著出門去觀景寫詩,估摸著沒有一倆個........”
“問你一句話,你小子倒挺能說,給我唧唧歪歪一大堆,都快被你繞暈了。”
坐在車中的錢沫沫也是忍不住一陣好笑,平日裏估計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未必能聽到玄武這般磨嘰,這倒真是老天下紅雨了。
“小的也是話多,軍爺莫怪,軍爺莫怪啊!”
“嗬嗬......好說,好說,你打開一下車輛我們看看,沒問題你們就可以走了!”
不用看,錢沫沫也知道玄武塞了銀子給那守城兵,至於那守城兵的嘴臉更是不用猜都知道有多惡心。
車簾被拉開的前一秒,錢沫沫這邊便握著手中的書本搖頭晃腦地吟讀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嗯?何故打開在下車簾?小武子!”
錢沫沫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戲碼演著,一副被打攪了詩興不滿的樣子。旁邊的秋憶緊張的一直在收拾麵前的炭盆,頭都不敢抬。
“回公子,是軍爺例行檢查。軍爺您看?”
“讓他抬頭我看看!”
玄武那張人皮麵具上滿滿的全是諂媚的笑容,那個守城的卻因為秋憶有意的低頭而起了疑心,秋憶被那守城的人一指更是緊張的不敢抬頭。
錢沫沫心中那個氣,二王爺的事別說是她們做的,就算是,這會子也不能表現出這麼緊張啊,這丫頭真是要急死她了。
眼瞅著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錢沫沫搶在玄武開口向那守城的討好之前將手中的書本不輕不重地砸在了秋憶的頭上。
“沒聽到讓你抬頭麼?要是因為你耽誤了本公子的出城時間,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