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這兩個問題也是非常敏感的,這等於直接在探聽對方的底細,大當家的會不會回答也不一定,錢沫沫還是有一些忐忑的。
另外跟著他們進來的三當家的本來是一直在瞪著玄武,聽到她這麼一問也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大當家的。
“嗬嗬...這要是在柴家正值鼎盛之時,公子必然會送命此處,隻可惜,現在的柴家,即便是有秘密也已經不再是秘密。”
大當家緊繃的雙肩一垮,似乎放下了什麼很重的東西一般,自嘲的笑聲並未掩飾他心中的酸澀,帶著一種淒涼回蕩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對於大當家的一開始眯起的雙眸,錢沫沫並沒有在意,她知道,為了整個山寨,他不一定會說,但是絕對不會輕易趕她出臥龍山,更不會對她下手。
錢沫沫將自己的手肘放在椅子的把手上,手托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倚著,一副洗耳靜聽的樣子。
“我名諱柴文,是柴家的長子,二當家的是我的胞弟,柴武,這位是我姑母的遺子,丁吉。我們柴家時代以鑄劍聞名,隻是到了我爺爺的那一輩開始沒落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開始禁令柴家子孫鑄劍,所以柴家也就在那個時候開始走上了下坡路。”
說到柴家不再鑄劍的事,坐在錢沫沫對麵的三當家的也就是丁吉,一掌狠狠地砸在椅子的扶手上,臉上表情猙獰扭曲,顯然是對長輩禁令鑄劍的事多有不滿。
大當家柴文斜眼撇了丁吉一下,繼續道:“禁令鑄劍的事也不是代表柴家從此就不再鑄劍,這道家訓不過是對外的,我們還是可以為自己鑄造兵器的,直到那個有緣人出現,這條家訓就可以作廢了。”
有緣人,又是有緣人,這柴文也正是夠木頭的,明明都已經家道中落了,還死守著那條家訓,難不成那個有緣人一直不出現,他們柴家人就要這麼一直等下去不成,隻怕到時候柴家人能留下幾個人就不好說了。
錢沫沫雖說生氣,卻沒有打斷柴文的話,歎了口氣準備繼續聽柴文說下去。這個時候柴武突然從外麵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頭發濕漉漉的滴答著水,看他凍得牙齒隻打架的樣子,應該是用冷水澆過頭了。
自己疼愛的親妹妹為了山寨跳河祭神,最後卻沒有換回任何回報,也難怪柴武一說起自己的妹妹會這般難受了,想想夜殤不也是麼,夜苒為救他送了自己命,隻要想起這件事,他的眼底何時不是浸染血紅。
柴武進來後隨意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並沒有搭腔的意思,不過,可能是他先前受了玄武一腳,再加上冷水澆頭,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間斷性的咳嗽著。
柴文看自己弟弟這個樣子,有些擔心,沒有緊接著說下去。而柴武每咳嗽一聲,錢沫沫的心就跟著揪一下,回頭看了看站在她身後側的玄武。
玄武點點頭繞過錢沫沫坐在的椅子,來到了柴武的身邊,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出現在柴武的麵前,竟然硬生生地讓柴武把即將溢出喉頭的咳嗽憋了回去。
丁吉以為玄武是去找柴武的晦氣,一下從凳子上竄了起來,柴文立馬抬手阻止了丁吉的下一步動作。
“手給我!”
玄武的聲音冰冷一片,不帶任何情緒,卻也不容置疑。柴武木訥地將自己的手伸過去,玄武抓住他手,一手托著柴武的手背一手扣上脈門,片刻後,玄武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
“吃掉!”
“這是什麼藥?你讓我吃,我就吃啊,萬一是毒藥呢?”
柴武倒也不算太笨,剛才是一時不防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子看到玄武遞來的藥丸立即警覺起來。隻可惜他麵對的是玄武,若是白虎或者朱雀可能還有心情逗逗他。
“氣滯,急火,外寒,不想吐血就吃!”
玄武手中的藥丸又往前送了送,柴武整個上身隨著玄武的動作靠向身後的椅背,盯著玄武手中的藥丸有些猶豫。
錢沫沫托著腮看著玄武的樣子簡直都要憋出內傷了,感情這家夥也隻有在對她的時候才會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啊,眼瞅著氣氛慢慢冷下來,錢沫沫覺得也差不多了,歎口氣準備替玄武解釋一下。
“二當家的剛才被在下的手下踢了一腳雖為造成內傷,卻是有些氣滯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咳嗽,而說到令妹的時候二當家的一氣之下揮袖離開,這會子又一頭濕漉漉地出現,視為外寒。若是不及時治療估計會加重,也許會吐血。玄武讓二當家的吃藥也是為了二當家的著想,玄武,我說的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