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沫沫一行人踏著晨起初生的太陽向夏柳青的山中進發,夏柳青的城池是建在兩山交界處山坳裏,用風水學的角度來講這裏算是一處聚財之地。
城池建在此處可以人丁興旺,而真正的鐵礦是在山裏麵的,距離百姓日常生活的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再加上大雨過後山路難行,錢沫沫他們到達出事的官礦時已經是近午。
“主子,前年就是出事的官礦了。”一個身穿玄色披風的陌家軍子弟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地方說到。
錢沫沫一行近二十人此時隻剩下玄武他們幾個和老頭子黃玨,還有一個跟著領路的陌家軍子弟,其餘人早已在來的路上陸續隱入山林,在暗中跟隨保護。
“嗯!我們加快速度過去,路上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錢沫沫眉頭緊鎖地看向那個陌家子弟指向的方向。
一路來,她這才知道什麼叫山路難行,若非幾次玄武都及時出手,恐怕她早就摔散架子了!
“雙喜虎頭,你們先行一步,到那裏融入人群之中靜等命令,不用跟著主子伺候!”玄武眯了眯眼睛。
習武之人內力好,耳力自然也就不弱,他們現在雖然還距官礦有一段距離,但此時他們處於下風頭,如果沒有聽錯,那邊應該是已經鬧起來了。
玄武如此說,黃玨讚同地點點頭,道:“嗯,這個時候萬一有人起哄鬧事,隱藏在人群中的你們就派上用場了!”
顯然黃玨也聽到了那邊的喧鬧,雙喜和虎頭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將拉藥材的馬車交給那個陌家子弟,虎頭騎上陌家子弟的那匹馬和雙喜很快消失在錢沫沫的視線裏。
她歎口氣,她還是拖累了大家的速度,不然以他們的騎術應該早就到了吧,自己這半吊子騎馬技術,什麼時候才能練好啊!
錢沫沫無奈地歎了口氣,回手一鞭抽在馬臀上,不能爭先,起碼也不該拖後腿不是?馬兒吃痛,錢沫沫忍著腰眼一路崎嶇顛簸的酸痛,率先向前趕去。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倒黴啊!第一天下礦就被活埋在裏麵了!老天啊!你睜睜眼!為啥就不給我們窮人一天活路啊!兒啊!你讓娘可怎麼活啊!……”
“官爺!俺們求求你了,快救救俺弟弟吧!都一夜了!再晚,俺怕俺弟弟就真死裏麵了!……”
“官爺,您行行好?你們忙,俺們自己挖中不中?俺全家都指望著俺大哥當礦工糊口,俺哥可不能出事,您讓俺們自己挖中不中?”
…………
“滾開滾開!老子管你們什麼人埋在下麵!上麵命令老子看好礦鐵,以防你們趁亂偷搶!老子隻管看礦!不管救人!再囉嗦!就治你們一個擾亂公務之罪!”
麵對百姓們的苦苦哀求,手持官刀的差官一臉囂張跋扈,壓根沒有將這些貧民百姓放在眼裏。對他們身後坍塌礦洞裏可能正在拚命等待救助的礦工毫不在意。
“官爺,您看,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您笑納!我們是後山陌家礦的,聽說這裏出事了,我們家主人特讓我們來幫忙,您看,救人如救火,能不能讓我們過去先救人?我們保證不帶走這裏一塊石頭!”
身穿灰色布衣的一位中年男人將手裏一隻沉甸甸的銀子袋塞到那位管事官爺手中,滿頭大汗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主子交代他們過來幫忙救人,現在倒好,耗了快一上午了,這救人的都快成孫子了,還得給官差塞銀子。
“回家告訴你們當家的,想做好人就給咱們哥幾個弄點好酒好菜,救人的事不用你們操心!不怕告訴你,上麵壓根就沒想救人,該幹嘛幹嘛去吧啊!這心意我就收下了!”
那官差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覺得手感挺重,看向灰衣男子的臉色也就稍好了一些,漫不經心地敷衍著。
灰衣男子聽對方這麼一說,不禁有些急了,道:“這……官爺,那底下可是……”
“這銀子就是用來打狗也比給他強!”
錢沫沫臉色暗沉地一把將那個官差剛要踹進胸前的銀子奪了下來。
那官差平常都欺強淩弱慣了,哪裏會想到有人敢將送進他們嘴裏的肉又掏了回去,而且還是一個身材矮小瘦弱仿若女子的家夥,立馬就翻臉一拳向錢沫沫的臉上打去。
“那裏來的刁民!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唉唉唉!疼,疼,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幫我!.......”
那官差打向錢沫沫的一拳被她身後的玄武一把抓住,向外一翻,那官差痛吟著被玄武扔到了一邊的地上,欺壓百姓慣了的他們哪裏肯罷休,躺在地上的官差捂著自己的手脖子吆呼不遠處乘涼的官兵,猙獰的表情猶如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