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溫度就是這樣,不管白天多麼的暖和,到了夜晚這個溫度就降下來了。和白天比簡直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尤其還是雨後。
錢沫沫披著披風坐在一堆篝火前麵愣愣地發著呆,不知道為什麼,安靜下來後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那種感覺從天黑了之後開始慢慢環繞她的心頭。
白虎和朱雀不知道去忙什麼了,剛才突然被兩個官兵模樣的人叫走了。隻剩下玄武還有兩個陌家子弟陪她坐在火邊。
那兩位陌家子弟顯然是剛開飯,手裏拿著幹糧和粥飯在那裏邊吃邊休息。玄武坐在錢沫沫斜對麵,一直都在盯著她看,若是換做往常,錢沫沫早就發現了,然後笑著逗玄武說自己臉上開花了,今天卻久久沒有開口。
跳動的火苗映在錢沫沫的臉上,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飄渺。玄武歎口氣將手裏的木柴扔進篝火中,突然起身走到了錢沫沫身邊。
“主子,屬下看你臉色不太好,我替你診一下脈吧!”玄武伸出手半蹲了下來。
正在發呆沒有反應過來的錢沫沫條件反射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直到玄武有些微涼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腕,她才驚覺過來。
不過看到玄武正全神貫注地在為她聽脈,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等著。玄武的臉上一直都是神情淡淡的樣子,讓人無跡可查。
“怎麼樣?為什麼突然想要替我診脈呢?”
玄武收回手後,錢沫沫抽回自己的手把衣袖向下理了一理,問道。
“沒什麼,隻是就看主子臉色不太好,這會又正好沒事才診脈確認一下的。”玄武站了起來,與錢沫沫拉開距離的表情隱入光影邊緣,模糊不清。
“那結果呢?玄武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的。”錢沫沫在玄武回答之前直接堵上了他的借口,除了借口,她知道玄武是不會騙她的。
站在錢沫沫身側的玄武其實也是今天白虎一再的暗示他,才注意到錢沫沫有些不對的,這是這幾天趕路,讓他覺得錢沫沫的氣色差是理所應當的。
有些難以開口的玄武幾次張嘴,終於將錢沫沫的身體狀況說了出來。
“主子,你的確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你最近有些過於勞累,不能再過多操勞,不然你之前的病根子很可能會複發。”
一口氣將錢沫沫的情況說出來,玄武終於算鬆了一口氣,這樣委婉的告訴她,不算是欺騙吧。
“什麼病根子?我的病根不就是畏寒麼?現在正值夏天,應該問題不大不是嗎?還是說,之前你們有什麼隱瞞了我?”
錢沫沫抬頭望了一眼玄武,丟掉剛才牽起來的小樹枝,視線直接投向了白虎朱雀忙碌的方向。
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初她在九王府的時候,白虎對她隱瞞的不止是難以懷孕這一件事,恐怕還有一些她對自己病情不知道的事情。
“也...沒什麼,就是當初主子大婚之時吐血昏迷的時候傷了心脈,若是太過操勞就容易勾起心疾,以往我們在你身邊一直都是注意著的,這兩天是屬下疏忽了。”
玄武有些懊悔地低下了頭,微微側著下顎,目光看向身邊的火堆,有點逃避錢沫沫的意思,麵對錢沫沫那雙幾乎能看到他心底的眼眸,他總是莫名地恐慌。
“嗬嗬...果然如此!”錢沫沫自嘲地笑了下,伸手去拿地上的柴枝,胡亂地在地上畫著。
說話間,兩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錢沫沫所在不遠處的樹林裏竄了出來,被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性的玄武發現,隻是微眯了眯眼睛,剛才的那種無言以答也就隨之變淡。
“雙喜他們回來了!”
錢沫沫順著玄武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兩個人影速度極快地向他們這邊掠來,看身形是雙喜虎頭無意。
這時候一直站在錢沫沫身邊的玄武突然動了,迎著那兩道身影走了過去。錢沫沫知道他們那是去對暗號去了,以防有人冒充雙喜和虎頭。對暗號的手勢還是采用她的建議,以OK在對的呢。
畢竟這裏不會有人明白所謂的OK手勢是什麼意思的,你要是對對方做這個手勢,隻要不懂的人,都隻是潛意識的疑問然後模仿,所以,從這個裏麵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易容假扮,誰讓她就是個一易容就是三年的人呢,這一點肯定要防的。
沒有任何意外,很快玄武就帶著雙喜和虎頭走了過來,兩人簡單地向錢沫沫行了禮。站起來的時候一旁那兩個一直守在旁邊休息的陌家子弟就讓開了位置,自覺地道外圍去守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