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去問誰!”
白虎撇了朱雀一眼,一屁股做到剛才朱雀躺著的長條椅子上,身上的白色常服經過昨夜的折騰已經皺成了一團,袖口和衣擺的地方暈染在上麵的血跡更是狼狽之極。
除了打仗的時候,他何時如此狼狽過。
站在旁邊揉著自己半拉屁股的朱雀知道白虎是在考慮問題,也不敢打斷,邊揉屁股,邊看著手中信,希望能從裏麵得到更多的消息。
“朱雀,這裏需要有人壓著,不然那幾個官差很容易就又開始作怪,所以我們兩個不能同時離開,也不知道主子和陌主子有沒有受傷,所以,......”
“所以,就是我留下來看場子,你去救主子還有陌主子對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行了,我知道了,這裏起碼還有黃老前輩鎮守,即便有受傷的人也應付的過來,你就安心去吧!”
不等白虎把話說完,朱雀就聳聳肩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白虎這麼決定無疑是最好的安排,誰讓青龍的來信隻是那麼簡短的幾句,他們也無法預料到那兩位主子到底遇到了什麼。
而且,青龍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寫的信非常匆忙,筆記潦草不說,字裏行間都有一種急切的感覺。
白虎見朱雀難得地沒有和他爭論,點點頭,收拾了一下就帶著兩三個陌家的子弟離開。
當然,陌家子弟這麼痛快地跟著他一起走,完全是因為錢沫沫走的時候留下雙喜和虎頭領導陌家人,而雙喜和虎頭當初留在京都的時候又算是白虎和朱雀他們的半個徒弟,自然很好說話。
在得知是陌主子出事後,雙喜和虎頭本來想一起同去的,但是聽了白虎的勸告,留下一人顧全大局,一個人帶領另外兩名陌家子弟前往。
“白師父,你說我家主子會不會有事啊?”跟著前往的虎頭有些擔心。
領頭一騎在前麵的白虎不願他們太過擔心,就沒有將事情說的太白,隻是說錢沫沫和太子爺在路上受阻需要他們前往支援。
所以這會子白虎的話依舊說的很含糊,頭也不回地道:“沒事,就是遇到了點小阻礙,具體的我也不知,等我們到那邊就知道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說完,白虎回手就是一鞭,加快了速度。虎頭三人也不再多話,緊隨其後,四人的馬跑的飛快,在崎嶇險峭的山路上像玩雜技一樣各自施展騎術。
日近晌午,薄霧繚繞的崖底並沒有因為陽光照射進來而溫暖多少,猶如光柱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崖底的地麵上,潮濕的腐葉開始水分蒸發,遠遠地看著那被陽光照射的地方似乎還能看到升騰的水霧。
錢沫沫就在這樣的環境裏不斷地打盹,然後驚醒,迷迷糊糊地又開始打盹,困倦的感覺讓她整個腦袋都是亂哄哄的一團漿糊,有些頭疼。
夜殤轉了一圈回來也沒有什麼收獲,這裏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都沒有,估計這麼多年以來他和錢沫沫是第一例人類來到這裏吧。
夜殤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錢沫沫坐在石頭上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崖頂上照射下來的光正好照在她的半邊肩膀上,輕柔的陽光就如薄被一樣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
看著這樣安靜美好的錢沫沫,夜殤有些迷惑了,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那種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卻總是襲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就連心底的空洞似乎也在看到她的時候被填埋。
難道他和她之間真的有什麼說不清的緣分麼?
夜殤不是一個信奉緣分來了即是緣的人,他總覺得所有的東西是靠自己爭取才會有的,就如王位。
不能控製自己腳步的夜殤一點點走到錢沫沫的身邊,輕輕地蹲坐了下來,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輕托著錢沫沫的額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希望能讓她更好的休息。
觸手的皮膚冰涼,夜殤的眉頭皺了皺,這潮濕的崖底是無法生火的,潮濕不說,一點風向也沒有,完全屬於氣流停滯的那種感覺,在這種地方就算能僥幸點著火,恐怕光是冒起的煙都能嗆死他們。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沒有注意,靠近錢沫沫夜殤才發現,原來錢沫沫整個身子都在瑟瑟地發抖,夜殤伸手輕輕摸了錢沫沫的手一下,冰涼的感覺不似活人。
如果這樣放任對方睡著一定會生病的,夜殤有些生氣地看著凍得直發抖,卻還是迷迷糊糊不睜眼的錢沫沫,氣不打一出來,輕輕拉過錢沫沫的胳膊,把她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