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岸畢竟是一把手,他開了口,黃千城自然不敢再囂張,要知道,他本來就是個膽小懦弱之人。
消息反饋到天元市副市長符兆亭那裏,符兆亭又葉興盛是又恨又懼。葉興盛果然來頭不小,隻是,他沒能幫上朋友的忙,無法向朋友交代。這該如何是好?
符兆亭要幫的人名叫劉鑫瑞,是鑫瑞礦業公司的老總。
劉鑫瑞原本是一名混混,專門幫人擺平各種小矛盾。
後來,有一家礦業公司在采礦的時候,遭到別人的刁難和阻攔。那公司的老總找到劉鑫瑞,讓劉鑫瑞擺平此事。該老板所付出的代價是,讓劉鑫瑞替他跑腿,他給劉鑫瑞開出蠻高的工資。
在跑腿的過程中,劉鑫瑞了解到采礦行業攫取巨額利潤的內幕,便萌動了自己單幹的想法。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學習和了解礦業公司的運作流程,甚至把那家公司的客戶資料給偷走。
在做足了準備工作後,劉鑫瑞自己開起礦業公司。因為已經有了經驗,且手下有一幫嘍囉,他很快把公司做大,將那家礦業公司給擠走。
在天元市,鑫瑞礦業公司已經是排名前三的大型礦業公司。
玉泉溪邊那塊地,出礦率特別高,劉鑫瑞已經低價把那塊地給征下來,隻要采礦證一辦下來,他便能立馬采礦加工賺大錢。
憑借自己良好的社會關係,劉鑫瑞原以為,辦理采礦許可證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兒。哪裏料到屢屢碰壁?
“符市長,到底是誰跟咱們過不去?”在一家咖啡廳的包間裏,劉鑫瑞左手捏著一根點燃的煙,右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此人眼睛細小,此刻,這雙細小的眼睛裏怒火熊熊燃燒。
“天元市的一個符市長,名叫葉興盛!”符兆亭眼裏的表情,絲毫不亞於劉鑫瑞。
“姓葉的,到底有什麼能耐?就連符市長都拿他沒辦法?”劉鑫瑞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符兆亭。
交往的次數多了以後,兩人成了好友,說是好友,其實也就是經濟利益上的好友。
劉鑫瑞對官場上的朋友出手很大方,對符兆亭這個副市長更是闊綽。
也正因如此,符兆亭才如此賣力地幫劉鑫瑞。
沒能幫劉鑫瑞把采礦許可證辦下來,符兆亭在劉鑫瑞麵前十分沒有麵子。這也是符兆亭十分痛恨葉興盛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人在省裏頭有些關係!”符兆亭沉默半晌,語氣有些低沉卻是恨意滿滿。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劉鑫瑞十分著急。
那塊地,他已經征用,如果不能把采礦許可證辦下來,他花出去的錢,便打了水漂。征用那塊地,他可是付出了好幾百萬的代價呢。如果采礦許可證能辦下來,那塊地能開采出幾千萬的利潤。
如此高額的利潤,他自然不願就這麼放棄!
“我這邊暫時沒別的辦法!”符兆亭有些無奈地說,沉思片刻,說:“要不這樣吧,你那邊盡管大膽放開手腳去做生意,真要是有人刁難你了,我再想辦法!”
符兆亭的話有些委婉,劉鑫瑞卻也明白他的意思,緊皺著的眉頭才稍微舒展開了:“成!那我就放開手腳去做生意!”
葉興盛這邊,他雖然讓市國土局扛住壓力,不給鑫瑞礦業公司發放采礦許可證,但他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那塊地總要出台一個處理的辦法。
就目前的情況,要麼讓別的公司從鑫瑞礦業公司手中收購下來,用作他途,譬如,搞農業開發種植。要麼,任由那塊地荒著,等到期了,由政府無償收回。
不管哪一個辦法,都不容易實施。
購買那塊地,鑫瑞礦業公司花了不少錢,別家公司要是想收購那塊地,鑫瑞礦業公司肯定會抬高價格,從中贏利。現如今,哪個公司會做虧本的生意?
而且,鑫瑞公司在讓政府部門做征地工作的時候,還付出了不少“代價”。如此一來,那塊地轉手賣出,價格自然不會很低。這性質,完全就是炒地皮的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