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1 / 2)

“娘娘恕罪!”兩人雖從陰暗的光線中看不太清楚她確切的表情,但一想到剛才的爭執與娘娘辨不清意味的語氣,都不禁低頭表現出認錯的姿態。

“你們有誰可以告訴我,適才李衛尉是如何奏報本宮的?”她見兩人嘴上都消停了並且雙手伏著榻邊,情緒也有所收斂,隧開口道。

“那酒肆的爭執始於三株錢幣與四侏錢幣,雖麵上相同卻重量各不相同。”冬梅簡短的回答道:“這才吸引了周邊人的圍觀,引來了那當壚賣酒婦人的大兄,兩相交雜,雖平熄了一樁,另一樁卻係錢財利益,怎會輕易罷休!”

“除卻此因,可還有?”她坐正身體,將腿蜷起,扭過頭來繼續問道。

“此事越鬧越大,牽連周邊數家鋪麵及街販,可縣衙之人拖延久矣而不及時趕到,想必事有蹊蹺。”冬梅低著頭答道:“如若不是娘娘吩咐李衛尉安排可靠之人進那圍鬧人群中,一舉擒獲領頭滋事及煽動之人,事情恐將越鬧越大,危急到娘娘安危也未嚐不可能。”

“你可明白了?”她對於冬梅的回答,點了點頭,隨後朝向夏荷道。

“奴婢曉得了!”夏荷告罪道:“奴婢並非質疑娘娘,隻是因氣不過冬梅出言疾厲奴婢,才會心懷不忿口出不敬。請娘娘寬恕奴婢失言之罪。”

“於緊急中尋你不著,冬梅有所著急也是情理之中,你實是犯不著與之慪氣至此!”她淡淡道:“如有下次,決不饒恕!”

“謝娘娘!”夏荷再次叩首,上身伏得比先前更低應道。

還不等她回轉過頭訓誡冬梅,冬梅也已經與夏荷一樣伏下身子,誠惶誠恐的叩首請罪了一番。

至此,馬車又回複了安靜。而她的心中也縈繞著不同的心情,冷眼旁觀、靜待分曉還真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

就在這當口,遠處傳來陣陣豪放呼哨的聲音,夾雜著的還有帶著興奮的吼叫聲,這讓她們每一個人都開始提心吊膽,而在外麵充當馬夫的隨護與騎在駿馬上的李廣更是渾身處於高度緊戒當中,李廣那上身的肌肉一下子緊繃並鼓起,將原本還有些鬆緩的衣衫撐得滿滿當當,他的右手抓著馬鬃,隻一會兒功夫,左手就從青黑色馬車軲轆下的隔槽內取出一把大大的彎弓和配箭,為了看得真切,她打開了窗戶,所看到的正是李廣正將彎弓和配箭往身上配戴齊備,並且將雙眼看向遠方漸漸清晰的眾多騎馬身影。

所有的來人均在叫喊,同時向她們這邊策馬狂奔過來,那高頭大馬踏在官道邊廣袤的沙地裏,也仍舊傳出鼓噪聲一片,每人手裏都揮動著手中的幹戈與長茅,挑釁一般向他們這些人舞起。

所謂以靜製動,隨護將馬車勒住停下,李廣雙手夾緊馬肚,仿佛定格在那,拉起彎弓對準目標,屏氣射出,隻見箭到……呃……馬倒!倒是出乎了她的事先預料,可是那一聲帶了點興奮的叫好聲,卻是傳了出去,驚到了一旁的兩位婢女,當然也驚到了李廣,隻是現在是危急時刻,李廣不能分心太多,微微一側頭之後,他複又全神貫注起來。

而這一箭終究比她想像的還要有用的多,那馬中箭倒地之後,馬上的人兒也應聲倒下,隨之而後的馬都避之不急,生生的又拖散了隊形。

“阿納蘭,你沒事吧!”救起他的是褐發男子巴特,那跨馬一推及側馬一撈,將紅發男子阿納蘭免於馬蹄之下,但因摔得不輕,他的臉上有多處擦傷,而臉頰側邊擦破了大片的皮,甚至都流出了血,在巴特身後,他恨恨的咒罵道:“今日裏,我不把那女子給王子搶了來,我就是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