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素來對詩書不喜,對各諸候王也是都各有看法,什麼時候對河間王劉德有興趣了?”劉徹微蹙著眉,雙眼直直的盯著粉腮玉麵的陳阿嬌問道:“且還得知他藏書的類別?”
陳阿嬌垂下了雙眸,才從竇老太主那兒返回,思量略多加上放鬆之後、不斷往上湧的酒意讓她覺得身體有些酥軟及疲倦,已經產生些許睡意的她,不得不起身迎接滿肚子疑慮的劉徹,她正思索著盡快與他探討完正題,不想與他太過糾纏,有話也要放到明日她思路清楚了再來商議,因為誰知道在自己腦子不是很清楚的情況下,與他的交談會引出他什麼奇思怪想,畢竟劉德也是賢名在外,如果非要在朝臣支持上排名的話,是可以排在準南王劉安之後繼承王位的。
說穿了如果竇老太主最終拚盡全力、不顧天下之亂立劉德,也是名正言順的。隻是,劉德素來的性子與今日的表現,從她的眼光來看,是不適合做為一國之君的,畢竟之後的幾年是匈奴越加猖狂的時期,劉德上了大位不但震攝不住各其他諸候王、穩不住漢家天下,而且還沒有魄力對匈奴進行迎擊。況且,今日裏竇老太主已經向她明言了許多,劉徹的地位與重要性還是擺在那兒極具優勢的。
“陛下覺的那劉陵翁主期待皇外祖母說些什麼?”她微微歪了歪身子,將手肘撐在桌案上,不答先反問道。
“皇祖母未必會真的隧她的心願。”劉徹的視線已經下滑到她的雙唇上,繼續道:“準南王若是提前來朝,對於朝臣中的影響將不會是明麵上的那樣簡單,皇祖母今日已與我言明許多,朕想著皇後應該也曉得了一些吧!”
“曉不曉得根本不重要,至於皇外祖母會否隧了劉陵的願行事……這很難說,也許會,又也許不會!誰知道呢”她覺得劉徹根本就沒打算讓她能夠好好休息,又不能出言驅趕,隻能在心中自我打疊起精神,用手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一些睡意,思路得到暫時的明晰,嘴上就不會閑著道:“但是事關陛下的威嚴,陛下卻是不能賭的。”
她說的是實話,若是今日裏竇老太主開口讓準南王前來,那麼即使他不顧一切與竇老太主公然對立而出聲阻止也是屬於落於下風的,而且他的份量在竇老太主的權威前,最多也隻是個平手,根本越不過去。隻是在別的諸侯王心裏徒然降了帝王的份量。
劉徹這個時候應該適時發表一些個人感覺的,邊揉眼睛、邊自我激勵提神的她沒聽到劉徹的下文,不由覺得不對勁而停止動作,抬眸正巧對上劉徹幽深的雙眸定在她的臉上,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陛下怎麼了?”她頂著一雙被揉紅的眼睛,眯眼望向他不解的問道。
劉徹被她一問,不禁有些愕然,還帶著些微愣神,頓了頓反應了一會兒道:“確是如此!”
挑了挑眉,她疑惑的看向了有些微奇怪的劉徹,見他也隻是片刻就恢複了先前進得她寢殿時的凝重表情,接下來卻是雙眼盯視著桌案表麵,時間一長,她也就繼續懶洋洋的往一旁引枕上靠著,上半身也因沒什麼精神放鬆了下來,幾乎快要伏在了那低至胸腹前的桌案上。心中卻是在猜測他是否想向她詢問如何安排韓嫣,老實說,她也沒想好。但又不能轉而將韓嫣順水人情的轉送給他,要真這麼做了,不是公然打竇老太主的臉麵嗎!而且落不著劉徹的好不說,屆時也會被人以為她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