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1 / 2)

如果這是在拍電視劇或是電影,這樣美好的鏡頭至少會經過特殊的處理後,重複三次展現在觀眾麵前。

除了她還能勉強的直視著雙眼,另外兩位宮婢,冬梅與春蘭,在抬頭的瞬間快速的垂了下去,而這次垂下去,並不是因為識相識趣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是羞的。

清晨的朝露打在枝葉上的花瓣上而顯得醉人,但眼前的人兒,董偃卻是讓人觀之為之頃心,甚至連她都心跳漏了一拍,這個時候,她好像領悟了為何溫柔的美男總是老少皆宜的,也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其實也是屬於不能免俗的外表控。

衣衫半解,露出還算是精壯且白皙的大片胸膛,散亂的墨發隻用一根青玉簪隨意的挑起在腦後,卻仍是有一大半順著他的額際、肩頭垂至腰間,甚至還有一些額前散發調皮的飄逸在臉頰兩邊,稱出他精致的五官、及白裏透紅的麵頰。迷蒙的雙眼與她對視,仿佛千言萬語盡在他平靜的注視中,那嫣紅的菱形嘴唇微微張著,讓她看著看著,突然忍不住想伸手沿著唇形觸摸描繪一遍,才能撫平內心的漣漪。

尤其是董偃的前胸,赫然有好幾處紅痕,如果沒有理解錯誤,那應該是她的阿母……大長公主種下的‘草莓’。看來,她的阿母這方麵還挺‘生猛’的。

硬生生的別開目光,她沒有忘記此行來的目地,而且董偃看到她除了微微行禮之外,神情自若,仿佛一早就覺得她遲早會來一般。

“站在外間做什麼,進來吧!”大長公主鎮定自若的輕喚,讓她心中一愕,隨即看了一眼董偃,心中基本上已經有了確定想法。

也不多做猶豫,摒退冬梅與春蘭,她步入了寢殿,而董偃在她的身後著了殿門,同時為她備下了塌墊。

當見到大長公主沒什麼淩亂的衣著,她不自禁的往床塌上瞄去,當看到有些微褶的床塌表麵時,她猜測大長公主與董偃必然是昨晚在一起過了,隻是,大長公主一早就已經起了,但是,既然大長公主早起收拾妥當,為何董偃卻是這等模樣!

正疑惑間,隻見一旁的董偃自發自覺的,從容走至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直接跪了下去。而大長公主也覺得醫董偃如此做,是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難不成,他一早起床,就被罰跪了!

或者換一句話說,董偃是真的知道內情的,並且還參與其中的。

“你再說一遍吧!”大長公主看向董偃,麵色不愉的吩咐道。

董偃也挺聽話,聞言二話不說,直接轉過方向,對著她就是伏下叩首請罪道:“昨日之事還請娘娘責罰!”

轉過頭去,看著柔弱中帶著一絲倔強的董偃,她淡笑以對,問道:“應該是那下藥之人連累你了吧!”

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的董偃,不由身軀一震,甚至連大長公主都有些驚訝,問道:“他……告訴你了?”

“阿母覺得呢!”她有些自嘲的笑著反問道。

大長公主微微蹙眉,隨即收斂表情,發了一個多時辰的火氣到現在基本上也有些無力了,此時,她明明心裏對董偃這次的行為還很是不滿,但是當視線落至他的身上時,又覺得不忍心再出言責備,即將出口的話在喉嚨間繞了幾圈之後,最終還是帶著憐惜的疲憊感慨道:“還不快將實情說出來!”

董偃伏下身子,垂著頭,緊抿著嘴唇似在猶豫與思索,最後架不住長久的沉默,及大長公主與陳阿嬌的盯視緩緩道:“那舞姬是臣讓她去的。”

說完這一句話後,他再次陷入沉默,但是平淡自若的表情卻是已經變了,仿佛在糾結著該不該說,抑或是糾結著該如說。

當他試圖努力將實情全盤托出時,他腦海又出現了一張困苦憔悴的臉,想到自己當年被滿城貴族瞧不起到當麵犯難時,是那張擺著倨傲神情的人為他解了圍。甚至與他把酒言歡,讓他覺得在這長安城中,還是有人願意與他交朋友的。

“我要是沒有猜錯,應該是他吧!”陳阿嬌見他如此表情,再見大長公主幾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她在心中也是有些感慨的,轉過頭來,不再看董偃,生怕自己因他現在顯得異常無助的樣子而心軟,她唇角掛著清清淺淺的笑容,語氣淡淡的繼續道:“其實,你若真的想保他無恙,就應該說出真相,否則……”她頓了頓後,道:“本宮追究起來,不但那舞姬難以保命,他……即使暫時保住了性命,卻是……該有的處罰也會讓基本上也形同死人。”她故意換了稱呼,希望董偃能夠理解她話中的含意。而且她因為董偃的行為而有些怒意。難道董偃為了保住心目中的人,就將她推向難堪的境地嗎?

劉徹都已經說了,此事若是真的即成事實,以劉徹的性子,將那舞姬收至後巷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可是,若是劉徹覺得自己是被強迫的,那麼倒黴的除了那個舞姬,她,本就地位岌岌可危的陳阿嬌,將會跟著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