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的劍透著逼人的殺意,一點兒宛轉的餘地都沒有,這讓心裏有著顧慮的阿納蘭更加不是對手,必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不幸自己受傷或者幸運的傷了李廣,對於他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可是,就李廣的劍勢,若是自己稍微大意,可是就會受到重創。
“都住手!”一旁的漢國女子比阿納蘭更急,她此番和李將軍出來事有要務,遇到這些匈奴人本就是件額外的遭遇,可千萬不能因小失大,想到這,她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瞄到了一旁的客棧,嘴裏急切且壓抑急道。
見李廣劍勢不減,那匈奴男子雖然略處於下風,可是終究還是有著倔強,哪怕是硬頂,也要死拚的模樣。她狠狠一跺腳,也顧不上危險,她衝進兩人決鬥圈,對著李廣急切的提醒道:“莫忘了要事,莫忘了要事!”
李廣一個飛轉,兩人已從街中轉至街角,離客棧有了一些距離之後,他腳步往後移動,隻是瞬間,兩人各退三步,李廣就勢收劍入鞘,對著阿納蘭上下打量,最終道:“漢匈通商開放,卻沒想到匈奴左將軍會屈尊來到這邊界小地,甚至還有閑情擾我漢國女子。”
“那都是誤會!”阿納蘭瞪著眼前的李廣,有些不自在的反駁道。
收劍入懷,李廣與夏荷本不欲招人耳目,更不想介入其它事端,本打算一心一意辦法陛下交待事宜之後,即刻啟程回長安城,可是現在遇到新的匈奴單於貼身待衛,看來,那個曾經對皇後有賊心,以致讓陛下很是不怎麼愉快的新單於,應該就是適才他覺得很是懷疑的客棧新客人。
瞟眼往上,客棧高樓的木窗依舊緊閉,好像閣中之人絲毫沒有被打擾一樣,依舊在這本就該寧靜的夜晚,享受著美好的睡眠。
凝眉細思,李廣已經想明白這位新單於究竟想幹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麼作為漢國的驃騎將軍,李廣覺得很有必要,與這曾經為敵,現在為貢國將軍的阿納蘭,直接說清楚,他沉聲道:“還請右大將軍回去向單於稟報,我漢國皇後久病才愈,不日將啟程回長安,長久的車馬勞頓,實不宜於休憩中再受無謂打擾。”
阿納蘭心中一咯噔,他本以為李廣會對漢國皇後的行蹤百般隱瞞,並且反而質問他們為何親往兩國邊界重地,他甚至還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應對與拆穿,卻沒想,李廣會如此坦蕩,隻是其所述之話語與態度,均帶著暗示的意味,突然之間,讓他有一種措手不及之感。
他匆匆瞥了一眼已經臉色有些發白的女子,腳步一動,就已經快速向李廣行完禮後,向客棧方向大步行去。
“李將軍,是不是因為我,才會引得他們前來!”夏荷很是沮喪與心慌的問道。
“休要想太多!他們若不是別有目地,又怎麼會親至漢匈邊境呢!”李廣雙眼一直目送著阿納蘭離去的身影,眉頭始終是蹙著的:“發現你的行蹤,應該是事有湊巧。”
“可是,有什麼事,是需要他們親自前來呢!”夏荷依舊不放心,並且也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難道是事關他們的存亡興榮?”
聞言,李廣的心不由的沉了幾分,想起1個時辰前,引得自己離開的那一撥人,李廣越來越覺得蹊蹺。
可是,一時半會兒,他又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哪些不對!
思前想後,李廣斷定,那新單於應該不至於魯莽的直接拜見皇後。
所以,他最終與夏荷還是決定消無聲息的少安毋躁,畢竟,這邊界事先安排的軍士,不能在陛下抵達前動用,否則給這兒的百姓以不安定之感,說不定,就會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到時城中若有禍亂而驚了禦駕、甚至壞了陛下的大事,那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