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日子對我們而言的確異常難過,總是算計著錢過日子,我也不想,但是隻要反過來想想,我們倆的心還是在一起的,日子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而且,我覺得就算我們家條件再不好,這個男人也掙不到太多錢,但是我也有掙錢的能力,以後的日子裏我也努力掙錢,努力分擔不就好了?
這個痛苦遲早會過去的,我坐在沙發上,很堅定的安慰著自己,把目光緊緊地釘在桌子上,好像那就是我的目標一樣。
裴鞘聽我這麼說,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凝視著我的眼睛,他說竟有些心疼起我來。
我知道他也是好意安慰我,但是跟我靠的這麼近我還真不習慣。
我的手立馬從他手裏抽了出來,還是很客氣的說,
“裴總,謝謝您。”
我都這麼說了,我覺得裴鞘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為了我們家,我可以做出很多犧牲的,但是,僅限於憑借自己的努力。
我低頭摳著手指頭,默默為自己加鼓勁兒,跟自己說一切都不算什麼。
沒想到這時候裴鞘卻忽然抱住了我,他說他作為男人可能都沒我這麼堅強,如果我想哭,盡管趴在他肩膀上好好哭一次,好好釋放下自己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慢慢冷卻的內心忽然又被調動了起來,突然覺得裴鞘的懷抱無比溫暖,於是,一個不忍,在裴鞘懷裏號啕大哭起來,似乎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全都釋放出來。
我覺得,那一刻自己才像個女人。
之前在雲鵬那兒,總是得表現的很堅強的樣子,而在裴鞘這兒,我不用那麼堅強,我也不用安慰自己,還得鼓勵別人,我隻管好好釋放就好。
我知道不管自己是什麼樣子,都跟我未來的生活沒有聯係,所以,我才敢讓眼淚傾瀉而下。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裴鞘說就把他當成一個發泄對象就好,我想說什麼行,想哭多久都可以,今晚不管多晚,他都陪在我的身邊,隻要我需要他。
聽了裴鞘的話,本來有些微微涼的夜裏忽然覺得無比溫暖。
可是,直到我的泣不成聲,眼淚不慢整臉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好像太失態了。
於是很不好意思的從裴鞘懷裏抽離出來。
前幾天,我還恨他恨得要死,現在他卻成了我最好的傾訴對象。
想來,一切還真挺可笑的。
裴鞘拿了紙準備給我擦拭,笑話我的妝容都花了,感覺就像是我特別親近的一個朋友一樣,但細細觀察下那張臉,腦海裏又能想起那天在車裏的情形。
我急忙從他手裏拿回去紙,又悄悄坐遠了一些。
而裴鞘的手卻僵在了半空,看上去有些尷尬的樣子。
過了會兒,裴鞘忽然搓了搓手說,他真沒想到我會這麼堅強,會這麼愛孫雲鵬,即使孫雲鵬把我趕出了門,我的心意也都從未改變過。
“是啊,不會變的,因為我愛他。”
我的話音剛落,我家的表就忽然響了下,我看見指針指向了十二,內心又開始忐忑的趕裴鞘回去。
這時,裴鞘稍微靠近了我一些,我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有些磕巴的說,
“你,你還是回去吧。”
就像沒聽見我說話一陽,故意指了指自己的襯衫,說那上麵都被我染上化妝品了,這怎麼走啊!
接著,就開始脫起衣服來,我隻好躲得遠遠的,結果不一會兒那個衣服就朝我砸了過來,
他躺在沙發上,露出解釋的胸肌,幾近挑逗的跟我說,我洗幹淨他才能走不是嗎。不然,一出門多不好啊,對我們大家的影響都不好。
而且,就這樣回去,他媽媽很定會說他的,可是他又不是一個放浪不羈的人,這不是要產生誤會了嗎?
我就知道,他也不是個知心先生。
剛剛那副樣子還不知道怎麼裝出來的,也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我覺得還是跟這樣的他交流舒服一些,太知心的感覺會讓我覺得少了些什麼。
每個人,應該都有這種兩麵性吧。
裴鞘隨手抓了下我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衝我微笑了下就賴在我沙發上睡去了。
那一刻起我發現,裴鞘可能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壞,也沒有那麼多公子病,反而有很多特別舒服的一麵,有時候,也會像個孩子,比如說就像現在,賴著不走的時候。
明明他還穿了西裝,隻要擋一下根本看不到那些汙漬,卻非得讓我洗了,非要在這個小沙發上將就一晚。
裴鞘的心還是不壞的,其實我老早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