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雨很大,我轉身並未看清楚這人的臉,雨水灌進嘴裏,難受的很!
“你誰啊……憑什麼管我!”我奮力的掙紮,可這人強有力的大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我身子一軟,昏頭脹腦的跟著人家走!
但是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來不及思考那個人是誰,就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等上了車之後,我才意識到,那個人是裴鞘。
“真是巧了,你也從這兒路過嗎?”
我就像喝醉了一樣,很膚淺的很裴鞘搭話。
裴鞘一邊開車一邊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我送你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
當時就感覺做夢一樣,暈暈乎乎的坐在車裏,隨便裴鞘去哪兒,我隻要有個地方待著就好。
“米佳,你能不能別這麼折磨你自己!”
裴鞘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憤怒的拍了下方向盤,把車轉了一個大圈。
我隻感覺我的臉被貼到了玻璃上,又被甩了出去,貼到了裴鞘身上。
“我沒有折磨我自己阿,是你轉的圈。”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裴鞘氣的滿臉通紅的看著我,又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但是我這次反常的平靜,隻管記著安全帶,手拉著頭頂斜上方的扶手,安穩的在車上坐著。
“你幹嘛不說話,我都開這麼快了,為什麼不說話。”
我回答說,因為我並不想說話啊,人在想說話的時候就說,不想說就不說,為什麼要說話。
那時候,感覺我整個人的氣都是向下走的,說話不僅有氣無力的,各種想法也是,統統都在用最壞的思想做最壞的打算。
“傻子,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裴鞘忽然暴躁的喊著我的名字,還打著手勢一邊開車一邊問我,我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生活,我這樣折磨我自己對我有什麼好處,就算孫雲鵬對我說了難聽的話,我也不該這麼對自己自暴自棄。
這時,我忽然清醒了一些,忙問裴鞘,他不會跟蹤我了吧?
我明明記得是我一個人無聊的走出醫院,然後,在大街上遊蕩的,他又怎麼能知道我在雨中漫步呢。
“雨中漫步?米佳,你缺心眼還是我缺心眼兒!”
裴鞘沒有直麵回答我的話,而是說我未免太笨了,連這個都想不到,況且冒著那麼大雨在雨中哭個不停的人,要不是虐待自己的話那才真見鬼了。
這個雨根本就是暴雨,如果今天他不來的話,我都不一定能活到明天。
“是嗎,那還真謝謝你了。”
我很不經意的回答了他一句,裴鞘就突然刹住了車,把車停在了路邊瞪著我的眼睛。
怎麼,有話說?有話就直說啊,幹嘛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毛毛的。
我知道他把婆婆送醫院之後,就被雲鵬打了一拳,這一拳我也很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叫他來,他也不會這樣。
看著他的臉,我那時候竟然想跟他道歉,跟他說今天的事情,是雲鵬不對,我替他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