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診療的時候,裴鞘就很貼心的在旁邊陪伴著我,還總是問我疼不疼之類的,好像特別擔心醫生會弄疼我。
看著他時而放鬆,時而收緊的眉毛,我的心卻被狠狠地揪了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太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會經常關心我,而且我肚子痛,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因為上次流產遺留的病症,又把醫生叫到家裏,這一切,其實我是看在心裏的。
當一個人默默為你做這些的時候,心裏難免會有一絲感動,尤其是第一次見麵時他並不是這樣的。
當時我看到的他,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一臉囂張跋扈的感覺。
即使過了幾天之後,他給我的這種感覺越來越深。
可是,在我看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溫暖的有些讓我難以拒絕,就像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我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跟著他離開。
“小佳,你要不要喝點水?”
“哦,不用了。”
我走了下神,趴在床上說沒關係的,我一點兒都不渴。
裴鞘說渴了的話就跟他說,他就在旁邊站著呢。
誰知道那個醫生朋友聽了我們的對話忽然笑說,趴著怎麼喝水啊,就算獻殷勤也得分時候吧!
他笑著說完之後,繼續忙於針灸,但我臉上一陣尷尬。
裴鞘最會察言觀色了,看到我微紅的臉,立刻錘了醫生一拳,讓他好好做治療,說這些有的沒得幹什麼。
“好好好,我錯了,我惹不過你!”
不出兩秒,這個醫生就甘拜下風了,連連叫苦不迭的說裴鞘真是不好惹。
在那之後,醫生就沒再說什麼,不過裴鞘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於是,氣氛逐漸冷凝了下來,我們三個人處在那個房間裏,我甚至覺得有一點兒奇怪的感覺。
裴鞘坐了一會兒,拍了拍大腿,又舔了舔嘴唇,最後坐不住了就隻好起來活動了下身體,感覺他百無聊賴的樣子。
這時候,忽然響起了一陣音樂,裴鞘可能是想開了音樂提氣氛,結果又被醫生打斷了,說他在幹擾醫術。
“我這是在用音樂治療,你懂什麼?”
裴鞘這理由說起來還挺有道理的,但中醫講究靜養,這首歡快的曲子顯然不適合我們現在的氛圍。
“裴先生,麻煩您別在搗亂了好嗎,我手裏的銀針雖然細,但關鍵時候,紮錯了穴位也會一針斃命的好嗎?”
醫生說完這話,裴鞘忽然開玩笑的說,沒那麼嚴重吧,他紮他的,沒關係的。
結果,就在裴鞘不注意的時候,那個醫生快速給他紮了一針,裴鞘的表情立刻有些糾結起來,等醫生拔了針之後,他的臉又逐漸恢複了本來的模樣。
不得不說,中醫有的時候還真是神氣得很。
裴鞘立刻就說再也不鬧了,就坐在這兒陪我就好。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他出去之後,我可能治療的更快。
那個醫生說他也是這麼想的,之後就硬是把他從房間推了出去。
“他這人啊,就是沒輕沒重的,米小姐,我們繼續治療吧。”
隻見那個醫生臉色也恢複極快,待裴鞘出去之後,恢複之前嚴肅的臉,認真的用火燒著每一根鋼針。
紮進我身體裏的時候,甚至還能感覺到這跟針的溫度,不過,除了有酸脹感之外,其他都還挺舒服的。
但是,看著裴鞘出去之後,我竟然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裴鞘的臉,隻要一閉上眼,那張五官分明的臉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一刻,我心裏有些慌張起來,我不喜歡他,為什麼會想起他的臉?
不不不,一定是搞錯了。
我一遍遍勸自己,絕對不是這樣的,他對我好我知道,但是並不代表就一定要在我心裏有位置。
於是,我又試著閉上眼想別的,結果試想了半天,腦袋裏又浮現出裴鞘的身影。
米佳,你有病吧,想他做什麼?
我再次睜開眼,終於在心裏忍不住憤憤的罵自己,結果,一不小心就發出了聲音,惹得我跟醫生一陣尷尬,我隻好閉著眼咬著嘴唇,盡量勸自己別動。
結果,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睡醒了嗎?”
我漸漸睜開眯著的眼睛,忽然看見裴鞘在衝著我微笑,我當時又迅速起身,問裴鞘診療結束了嗎?
裴鞘笑說,是啊,早就結束了,我都睡了很久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頭說,這樣啊,那我先走了。
“就那麼著急走嗎?”
我剛下床,裴鞘就叫住了我,我搓了搓手指,閉緊雙眼皺了下眉說,我該上班去了,醫院不然會扣工資的,再說,還有病人在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