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臉頓時就像個小姑娘一樣羞澀的紅了起來。
而我們站在那兒,也很像一對談戀愛的情侶。
我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他穿了一條白色的褲子。
我的眼神望過去剛好是斜上方四十五度角,他的剛好是斜下方四十五度。
原來,我們之間是這麼合適。
直到現在,都會默契的穿著這種類似情侶裝的衣服。
雲鵬忽然用手摸了摸我微燙的臉頰,誇我的胭脂抹得很紅。
我笑說因為要見他,就特意多擦了一些。
其實我們都知道對方的意思,也知道這不是真的,卻還能這樣一切開玩笑。
這說明我們之間還有很多相似之處的,隻是我們結婚之後,就很少再對對方這樣說話了。
於是久而久之,我們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人說,愛的多深,就有恨得多深。
我卻想說,正因為愛的深了,才會看不到對方最表麵的好。
我們恰恰是忽略了這一點,才會慢慢走向相斥的兩級。
所以,我們忽然間定格了許久,或許都想從對方現在的樣子裏找尋到過去的氣息。
那個時候的回憶更像是我們心裏的一道烙印,是永遠無法真正從心底抹去的。
不過我想說,要不是現實,該有多少情侶不會因此而分開,又有多少對情侶能收獲世間的真愛。
可是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不會讓每個人如願的。
我都不敢往下邁一步,不知道走出去會變成什麼。
而且,就算我們停在這兒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最後,時間的指盤並不會隨著我們的意願而停下,它還是不斷走著,不斷過著,不斷重複著一圈一圈的感受。
“我們往前走走吧。”
雲鵬說我們現在這樣站著,腿都酸了,周圍有這麼多好風景,我們都看不到。
要是再不走的話,一會兒太陽都該落山了。
“好,那我們往前走。”
我繼續攙扶著雲鵬,卻一點兒都不敢說任何額外刺激他的話。
包括落山這種字眼,要不是雲鵬自己說出口,我恐怕根本不會說。
恩我我但是會傷及到他敏感的心,也擔心一遍遍重複著告訴自己,雲鵬可能會在不久之後離開這件事。
總之,我覺得自己還要比之前更敏感得多。
“今天的太陽真的好曬,早知道就帶一把傘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雲鵬就用衣服給我擋著陽光,問我這樣還熱不熱。
當時微楊起腦袋看他的時候,心裏果真暖洋洋的。
“這是給你買的,你快吃吧,”
“你也吃啊,我一個人吃就沒意思了”
後來,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兒,忽然看見一對情侶在公園的湖邊坐著,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一看就是一對很年輕的情侶,男生正剝桔子給女生吃,女生硬要他陪著自己吃。
兩個人互相喂對方吃的,你一口我一口的。
我感覺就像看到當年的我們,也經常找這種地方坐著,簡單吃一點兒東西,聊聊天。
別說,仔細看上去,他們穿的衣服跟我們當年還有些相似,都是一身的牛仔衣,女生然後再背一個帆布包,男生穿著一雙煞白煞白的球鞋。
想來,他們應該還是學生。好像每個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打扮,簡簡單單,就跟牛仔衣一樣,耐穿又隨性。
“咱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打扮。”
我剛想說,雲鵬就先我一步說了起來。
我笑說,對啊,我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談戀愛。
也經常在外麵坐著,偶爾也會一起背靠背在操場下麵看天上的星星。
簡簡單單,愜意而滿足。
生活對我們而言,一點兒都不複雜,幾乎每個人都會對以後的日子心存幻想。
但是一年一年過去,我們終究還是被時間磨平了。
看雲鵬又要往壞處想,我一急就跟他說,我們之前的事情。
一起出去遛彎,一起做很多有意義的事兒。
甚至還無聊到去街頭喂養流浪貓,總說每天來的是同一隻,不過是毛發的顏色變淺了而已。
可是到了後來,原本灰色的小貓,變成了一隻黃色的大貓,整個體態已經全變了。
而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說,
“你看這隻貓,都變了一個樣子,不知不覺長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誰給他染的發色,還挺好看的。”
“是啊,那可真是個好心人。”
經常都是,我說什麼,雲鵬就附和著什麼。
他總會照顧到我的心情,還有我喜歡的東西。
這樣一想,我們之前過的還是蠻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