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屁股挨著椅子的那一刻,既有心安,也有不安。
這兒的人真的是極端的兩頭,有的人溫熱如火,有的人刺骨如冰。
我就這樣離開了那個地方,此時才覺得,好像終於可以放鬆了。
然而,手機上沒有一條短信,沒有一個未接電話,我無奈的抿了下唇。
他們,果真一點兒都不擔心我的死活。
好像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所以我消失了一整夜,都沒想起我。
嗬嗬,我真是個落魄的人。
看來這麼多年,他們還是老樣子,心裏裝著慢慢的錢,都不知道如何關心一個人。
我想過之後,也隻是淡然一笑,好像對這些麻木了,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像現在一樣軟弱了。
不然,他們隻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當做好抓住的對象。
所以,趕緊回去吧,回去之後,起碼自己要比現在好很多吧。
我看著周圍的風景,第一次覺得如此厭惡,感覺這個村裏的人除了那個姑娘外,沒有一個心眼兒好的。
如果不是老天看我可憐,我可能都凍死在昨晚了。
米佳,都這樣了,你還打算留在孫家?
這時候,又有一個聲音在夢的敲打我,可我即使這樣,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算了,一切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後來,我便在車上睡了過去,直到快下車的時候,才想起給雲鵬打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看了下時間,臨近中午,就在想雲鵬可能忙著照顧豆豆吃飯呢吧,他本來工作就忙,還得看豆豆,說不定都沒有空接電話。
於是,我下車之後,在車站坐著等了好一會兒,才又把電話撥了回去,但還是無法接通。
因為我走得急,包包落在了婆婆那裏,所以除了手機外,錢包鑰匙都丟在了那。
所以,雲鵬必須得在家才行。
記得那天是個周末,按理說雲鵬應該在家陪豆豆的。
豆豆這孩子不愛出去玩,就愛一個人在家裏自顧自的玩遊戲。
平日裏,周末除了婆婆帶他出去兜兜風之外,其他的時間全都在自己的玩具堆裏。
這一點相較於其他的孩子,其實好太多了。
可是,雲鵬見了我,我要怎麼跟他解釋呢?
我知道這次是婆婆跟公公的錯,根本不在於我。
但是,雲鵬卻不見得會這麼理解,也許婆婆已經打了小報告給他了呢?
頓時,我腦海裏出現了很多種無盡的可能。
我幻想著一會兒我們見麵的樣子,希望自己能鎮定的陳述這些事兒。
但願婆婆什麼都沒說吧,不然,無論我怎麼說,怕是都有理說不清了。
這個家的人,這個家的事兒,明明很簡單,卻要總是變得複雜起來。
有時候想想,人這輩子,真的太累了。
剛巧車站離家不是太遠,我身上一塊錢都沒有了,所以又開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條路上,車水馬龍的,全都是人,跟前一晚我獨自走的那條小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發現,站在斑馬線上等著的時候,會很容易迷失自己,跟著人群往前走。
然而,有時候甚至會忘記了前麵是紅燈,我們並不能過去的。
我無奈的擺擺頭,最後看著人群眾多,旁邊的車子紛紛停了下來,於是也跟著他們走了過去。
回想起來,像我這樣的人大概很容易隨波逐流吧。
穿過了好幾條馬路,終於走在了我們家的小路上。
那條路上的人就不是太多了,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區裏的居民。
我低著頭,踩著腳下的石子,感覺身邊過去了好幾輛車,但是都沒有抬頭,還是一心往前走著。
“這是孫家的兒媳婦?”
剛走到樓下,就又聽人議論起來了,看我這一身的打扮,可能會覺得有些突然吧。
也是,整個人的衣服都邋裏邋遢的,根本不像平時的自己,所以人家說幾句話也是很正常的,我沒必要太往心裏去。
再說這些天,我受到的指點已經多了去了,不在乎他們這無意中茶餘飯後的一句閑聊了。
於是,我就默默往前麵走著,一心朝著回家的方向。
心想隻要回去以後,就會逃離他們的閑言碎語了。
但是,當上了樓梯,走到我們家門口的時候,我的手卻猶豫地拿起來又放了下去。
我到底該怎麼跟雲鵬說呢?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屢清楚的思緒,瞬間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