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次我放手了,不再追究,可是下一次呢,你們就能保證他永遠都不來找我們麻煩了嗎?你們也不想想,裴坤是個什麼東西!”
裴鞘說完就悶頭喝了一杯水,氣的胸口直喘著粗氣。
我勸他說,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我們走一步算一步。
“不,這不可能,我不會把自己弄到一個被動的境地,之前就是因為我太大意了,所以才會被他算計的,現在我不可能在坐以待斃了,我要讓他看看,我裴鞘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看見裴鞘這麼生氣,我覺得真是萬幸自己沒有跟他說裴坤的詭計,否則現在可能已經衝出去找他算賬了。
我幫裴鞘又倒了一杯水,站在他身邊安慰他,他跟裴坤兩個人怎麼樣也是手足,有切不斷的血脈關係,再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別再想起他的了。
“嗬嗬,手足?這個詞兒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呢,在我眼裏,裴坤從來都是我的對手而已。”
裴鞘端起杯子有一飲而盡,喝到是水的時候,直接把杯子扔給我讓我拿酒來,這種時候怎麼能不喝酒呢。
我告訴他,我拿酒可以,但是他不能再提這件事了。
裴鞘看著我忽然間想發起火來,又一下子壓了下去,惆悵的跟我說,
“小佳,你這時候就別逼我了,我跟裴坤從來都不是什麼兄弟,也沒什麼親情可言,他但凡有個兄長的樣子,就不至於從小到大都對我冷眼看待了。還有,他跟他媽對我們母子是什麼態度他不清楚嗎?哼,恨不得我們去死吧!”
裴鞘說完,就自己去酒櫃拿了一瓶酒,打開之後,直接端著酒瓶喝了起來。
“你別喝這麼多,你會喝醉的,”
我趕忙攔下裴鞘的酒瓶子,他卻哈哈大笑起來,讓我坐下特別認真地跟我說,裴坤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弟弟看過,從他記事兒開始,裴坤就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管什麼時候,一看見他就露出一臉的凶相。
說到這兒,裴鞘又奪過我手裏的瓶子喝了一大口,而我卻怎麼也攔不住。
“他但凡有個兄長的樣子,就不會在爸爸去世之後,在家產的問題上把我往死裏逼了。”
裴鞘說著就哽咽起來,無奈的歎著氣。
之後冷冷的說,不就是那點兒錢麼?至於爭個你死我活的嗎?
他看起來也壓抑了很久,肚子裏埋著一堆的苦水。
看樣子,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快樂,背後不知道有多少我不清楚的心酸。
“裴鞘,以後你想說什麼可以盡管跟我說,別把這些事兒憋在肚子裏。”
“小佳,這不是跟不跟你說的問題,而是必須要解決的事情,我跟裴坤,終究要有個結局的。我現在好歹也管著一個裴氏企業,我也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而他呢,本來就有那麼多的家產,卻還盯著我手裏的這點兒不放,到底是誰小心眼兒!”
裴鞘一肚子窩火的罵了起來,從不說髒話的他竟然都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
記得那天,他滿臉通紅的坐在餐桌旁,本來不常在家抽煙的他,也從桌子上拿了打火機跟煙來,點了一根又一根。
基本上沒三分鍾就能抽完一支煙。
但阿姨在那天晚上,從來都未曾製止果,而是目光呆滯的看著遠方,跟裴鞘一樣一臉愁容。
那一桌子的豐盛晚餐,我們終究沒有吃了多少,幾乎全都剩下了。
有幾分鍾,寂靜的如同熟睡的夜晚,每個人都各有心事,心酸不已。
看著裴鞘的臉,我再次覺得無比心疼,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在壓迫下成長的。
“好了,不喝了,去休息吧。”
我趁他發呆的時候,再次奪過來他手裏的煙,結果他卻勾著我的肩膀坐下,說他今晚來了興致,非喝醉不可。
“來小佳,我們一起喝一杯,”
他自言自語的說完,沒等我喝,就自己灌了一瓶下去。
幸好那瓶紅酒的度數不算太高,不然非得喝醉不可。
“裴鞘,有些事兒越是想,就越是想不通,還是忘掉這些不愉快吧,好嗎?”
“忘記,你讓我拿什麼忘記,我從小就被他們壓迫,我跟我媽一點兒都沒有地位,在家裏都抬不起頭來,你要讓我怎麼忘記這些,對不起,我還沒有那麼大度。同樣都是兒子,憑什麼我已經一退再退了,他卻得意忘形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裴鞘說著就激動起來,甚至把剛剛的酒瓶子摔在了地下,頓時用手拚命地抓著腦袋上的頭發,一直撥個不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