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的人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人。
我從一進門就發現每個人幾乎都在用別樣的眼光看著我們。
裴鞘解釋說是因為這次帶我來了他們都好奇我,但我著實覺得不然。
因為那些犀利的目光根本就像一場已經準備好的默契一樣,在悄悄生根發芽著。
“裴總,今天這個會啊,其實您來與不來都可以的。”
“蕭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會議還沒開始前,竟然又有一個人專門走過來這麼說了一句,還給了裴鞘一個令人深思的眼神。
但是裴鞘問他,他又不說原因,隻是笑了笑就走了。
我看著這些人奇怪的表情,心裏愈發忐忑起啦。
不過正是開始之後,好像一直都在履行著既定的程序,發言人代表說的話也比較官方,但都在正常的範圍內。
裴鞘還悄悄的跟我介紹了幾個主要的頭目,其中一個就是剛剛那個蕭總,據說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最器重的一個屬下。
照這樣來說,那個人不應該幫裴鞘麼,為什麼還會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
這個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我真的是捉摸不透。
“好,我們今天的董事會就開到這兒,大家還有什麼異議嗎?”
最後,一個美國人用英文說了結尾的話,恰巧我也聽懂了,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慢著,我還有話要說。”
這時候,忽然有個董事站了起來,那一刻,我的心又立刻聚集到了嗓子眼兒裏。
“我覺得,今天有個人其實沒必要來參加董事會的,”
他一說完,就把目光投向了我們,這些董事的目光也跟著紛至遝來,全都把焦點聚集在了我們身上。
“裴總,您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麼啊?”
“蕭總,此話怎講啊!”
站起來的那個人恰好就是故意跟我們打過招呼的那個董事。
看裴鞘迷茫,就忽然清了清嗓子,一副特別惋惜的樣子,
“裴總,你的消息難道還沒有我的靈通麼?不過既然都說到這兒了,也關係到了大家的利益,我覺得在座的各位也都有必要知道這件事兒不是麼。”
那個人像是抓住了裴鞘的什麼把柄一樣,一臉胸有成竹的拿出了一份文件來。
底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開始沸騰了,都開始問蕭總拿的是什麼。
他笑著說,
“其實裴總今天沒必要來參加這個會議的,因為他的身份可能要發生變化了。”
“蕭總,您這可得跟我們說說啊。”
下麵的人一聽到他說的話,再想到自己的利益,都像一窩蜂一樣。
“這個就是老裴董事長離世之前留下的遺囑,現在已經經過公證了,今天也已經對外界公布了,大家都看過了嗎?”
遺囑?
裴鞘的父親還有遺囑麼?
我看見裴鞘的臉色有些變了,不停的攥著拳頭露出無奈的神情來。
下麵的人忽然都看著手機,啞然的看著裏麵的文件。
“怎麼樣,大家都看明白了嗎?”
那個蕭總一再提醒著大家,等把目光轉移到我們的時候,又給了我們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但那個眼神裏卻多了幾分得意的味道。
於是,接下來,鋪天蓋地的疑問便衝我們砸了過來。
“這樣的話,我先問一個問題吧。”
這時候,忽然有個美國人站起來問裴鞘,裴鞘就微微點頭同意了。
結果他拿著那份文件一臉質疑地說,
“裴董事長上麵寫著之前有給裴總一個億,但是那一個億是借的,而不是給的,這一點你清楚嗎?”
怎麼又有那一個億的事兒,我聽著忽然覺得慌了。
裴坤那兒還沒有解決,現在董事會又鬧出事兒來了。
這樣一來,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麼。
“各位董事,這個應該是我的家事吧,不知道跟各位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
忽然有個董事又站了起來,用質問的眼神看著裴鞘。
“裴總,這樣說的話,那一個億就是你借的裴老爺子的,他雖然沒有具體規定限定的時間,但是這筆錢終究是要還的,假如你現在失去了這筆錢,你的公司還能正常運營下去麼?”
“是啊,裴總,我們這裏麵的很多人可是都跟你有合約在身,這樣的話,你要怎麼跟我們交代。”
真的是牆倒眾人推,下麵的人忽然間絲毫不顧及各種麵子來,隻管拍著桌子讓裴鞘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合理的方案來,否則,這個董事會,他怕是沒有任何理由再參與進來了。
“大家先聽我說,這個遺囑還有待深究。”
“裴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裴老爺子的話還有假了?”
有個人突然這麼解釋了下,那些董事更是無比激動地說。
“你自己沒有能力反倒怪你老子來了,我要不是看在他得麵子上,怎麼可能跟你這個毛孩子合作啊。”
“是啊,我們都是看在他的麵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