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在裴坤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突然神情落寞的扔了電話,十分無奈的趴在沙發上看著外麵,感覺心口被撞的生疼。
那種痛,簡直就像淩遲一樣,在一片一片的割著自己的肉。
“小佳,小佳,你醒醒啊,怎麼了?”
後來,在雲鵬的驚愕中,我忽然暈了過去。
但再次醒來的時候,仍舊能在第一時間裏回想起裴坤的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可悲的動物。
不管我的猜測如何,現在裴鞘跟蕭微微都要既成事實了,而我跟他的故事,也終於要落下帷幕了。
裴坤說,他們要結婚了,問我怎麼想的。
我還能怎麼想,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隻不過笑中帶著苦澀,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怎麼了,小佳,才剛醒就又哭了呢?”
這時候,隻見孫雲鵬端著一盆水進來走到我身邊,快速擠了一個毛巾給我敷在了頭上。
他一邊寬慰我,一邊說我都發燒了,現在還是我的身體要緊。
“是嗎,我怎麼覺得一點兒不重要了呢。”
我突然有些自暴自棄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日子一下就沒了盼頭。
在失去裴鞘的每一天裏,我將都是在度日如年如同在死牢一般的過活了。
這樣的場景,我不想便知。
“小佳,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叫不重要了,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不重要。”
雲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換著我額頭上的毛巾。
看他的眉頭從未鬆開過,忽然又有一種親切感了。
尤其是他熟悉的臉,我感覺更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呆在我身邊。
於是,在這種十分無助的時候,眼淚就更是嘩嘩的往下流了起來。
“小佳,你到底怎麼了,不能跟我說嗎?”
我忽然猛烈的哭著,他更是著急了起來,讓我有什麼說出來就好了,別自己埋在心底,那樣會更難過的。
我看他一臉緊張,倒是忽然冷冰冰的看著他說,
“裴鞘要結婚了。”
“什麼?”
誰知雲鵬比我的反應還大,用一副很不可思議的麵孔看著我,手裏的毛巾也頓時掉在了地下。
之後忽然抓著我冰冷的手,緊張的問我能不能從頭到尾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那麼不開心呢。
說到這兒,又眼角含淚了。
不開心其實也談不上,就是覺得心灰意冷吧,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一片黑暗,因為我失去了我的陽光。
對我來說,裴鞘就是我的整個世界,當他消失了,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我再看孫雲鵬的臉,依舊糾結的看著我,於是就自然而然的從頭到尾對孫雲鵬說了整個經過,包括我很討厭的那個人,全都告訴了他,但在這中間,我甚至都忘記流眼淚了。
倒是孫雲鵬,眼眶一直都是濕潤的,他不知道偷偷咬牙了多少次。
他以為我看不見,但我確實看的很清楚。
“小佳,這不怪你,其實裴鞘也有他的難處。”
雲鵬一字一句的安慰我,幫我分析我跟裴鞘的處境。
但我也不是不知,隻是覺得還是很難以接受。
他怎麼能下這麼大的狠心,置我於不顧呢?
都說愛的多深,恨就有多深。我雖然算不上恨,卻也揪著心,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小佳,你先別急,他也許真的是迫不得已,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
“解釋清楚?嗬嗬,我們之間恐怕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吧,”
我麻木的看著窗外枯黃的樹枝,感覺就像是我跟裴鞘之間的愛情一樣,早已失去了生機勃勃的味道。
“小佳,去跟他好好解釋吧,我相信裴鞘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對,他不是不講理,但是卻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人,你還不知道吧,他因為跟我生氣才跟蕭微微結婚的,實際上,卻是為了對付他同母異父的哥哥,說白了,他還是咽不下心裏這口氣,你知道嗎?”
我對雲鵬全盤托出,他卻一副挺理解裴鞘的樣子,跟我說男人都是想有一番事業的,沒有野心的男人隻能說活的太小心翼翼了。
可是他爭下去又能得到什麼呢,我實在不明白他要的東西了。
我順手端起一旁的水杯,看了看,又放了下來。
“要是這裏麵有酒就好了。”
“小佳,你還是別喝酒了,喝酒傷身。”
雲鵬又送了我一句叮嚀,我抽搐著臉頰說,
“那又怎樣,反正以後也是孤身一人,喝點兒酒也無妨。”
之後我就想讓雲鵬給我拿酒來,他卻忽然抓著我的手,讓我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