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爵的臉色當下就陰了下來。
方小葉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呀??”她驚訝得捂住嘴巴,慚愧地幹笑起來,“嗬嗬嗬嗬,這裏的樓層有點高,低一點就不需要床單了。”
霍爵反問,“不用床單,直接跳不成?”
方小葉:“我沒問題,我隻是怕石頭受傷。”
霍爵冷笑道:“是啊,我差點忘了,你曾經從九層樓高的窗戶爬下去過,這點高度又算什麼。”
“??”這語氣不對啊,方小葉看他那不悅的臉色,低下頭不再說話,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就是從九樓逃走的,想想也有點後怕。
霍爵不自覺地將兒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把孩子交給這麼危險的人照顧。
可偏偏,她是孩子最離不開的母親。
回到總統府,裏麵的傭人們已經列隊站好,畢恭畢敬地迎接總統歸來。可是,回來的人不單單是總統,竟然還有方小姐和小少爺,傭人們大感不妙,特別是阿蘭,站在那裏直冒冷汗。
霍爵大跨步地走進屋裏,一貫的冷漠如冰,走到阿蘭處,他停了下來,頭未轉,臉未側,冷冷地說道:“簡封,該罰的罰,不需要客氣,免得讓某些人以為總統府裏沒有規矩。”
“是,閣下請放心。”
霍爵徑直而去,簡封站在列隊中間說:“今天值班的人員扣一個月工資,阿蘭扣三個月工資,包括全部獎金和福利。”
“等等,”見大家都不吭聲,方小葉站出來提出了疑問,“為什麼啊?難道就因為我跟小石頭出去轉了一圈?”
簡封微笑示意,“倘若不是遇到閣下,恐怕你們不止轉一圈這麼簡單吧?”
方小葉:“床單是我掛的,人是我帶出去的,要罰罰我好了,罰她們幹什麼,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簡封:“就是因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要罰啊,府裏的兩個大活人不見了,她們都沒有警覺,當然要罰,不單是她們,外麵執勤的人也要罰。”
方小葉堅決不同意,這件事是她做的,罰別人比罰她還要叫她難受,她據理力爭,“簡先生,咱講講道理行不?他們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要罰?”
簡封:“方小姐,罰不罰,不是你說了算的。”
方小葉脫口而出,“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啊,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已經步行至樓梯口的霍爵,因為她的大聲喧嘩而不得不返回,本來想避開孩子再找她算賬的,看來不行,這筆賬必須現在就算。
總統一回身,傭人們一個個的全都低頭,簡封也識趣地退了一步,緩緩低頭。
“阿蘭,把小少爺帶回房午睡,方小葉,你到我書房來。”不輕不重的語氣,不急,也不緩。
小石頭抱緊了媽媽,說:“我不去,我要跟媽媽在一起,你要對我媽媽做什麼?”
霍爵皺眉,耐心地解釋道:“我要跟你媽媽談談人生,等你睡醒了,我保證你能看到一個完好的媽媽。”
這話,說的人說得很坦然,但聽的人,毛骨悚然。
方小葉頗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深吸一口氣說:“石頭,你聽話,媽媽也要跟他談談人生。”
她指著他,眼神篤定,語氣挑釁,當著眾人的麵,她親自向總統發出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