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能聽到她叫他一聲師父。
沐唯轉身，嘴角的苦笑很快隱去。
“師父。”
他都想的出現幻聽了，腳步不停。
“師父。”又是一聲，聲音離得更近了。
沐唯停住腳步，身體有些僵硬，緩慢的轉身。
還好，不是他的幻覺。
鄭雯跑過來抱住他：“師父，一直都沒叫過你一聲師父，我覺得挺內疚的。”
沐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除了小時候和母親，他還沒和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他一手攬著鄭雯，一手放到她的頭上，輕撫：“趕緊登機吧，牛奶我會給你送過去的，保證你到機場就能見到它。”
沐唯先鬆開手，他之所以急著讓鄭雯回國，也是為了減少傷感，怕再過些時間，他就不會讓鄭雯回去了。
沐唯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眼睛裏卻藏著愧疚。
在飛機上，離了沐唯的視線，沈皓身上的壓力都少了很多。
他隨意的的靠在椅子上，問鄭雯：“小雯，你和總教官什麼關係？我聽到你叫他師父。”
奇怪，總教官明明說是父女關係，鄭雯卻叫他師父。
沈皓語氣自然，就像三前認識鄭雯的時候。
“為什麼要這麼問？”鄭雯偏頭看向他。
不是都聽到她叫他師父了嗎。
近距離直麵鄭雯，沐唯才看清她的眼睛，裏麵的神采暗淡，就像掩著一層紗。
“恩？”沒聽見沈皓的回答，鄭雯再次出聲。
沈皓近乎掩飾的轉頭：“總教官說，你是他女兒。”
鄭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笑了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應該是這個意思。”
是嗎……沈皓沉思，當時總教官眼裏的寵溺，那分明是一個父親看孩子的眼光。
在鄭雯不知道的時候，沈皓又腦補出了一幕狗血劇，親身父親無法與女兒相認，無奈認徒。
不得不說，沈皓的腦洞有點大，這還多虧了他妹妹經常在他耳邊說故事。
“會長現在過得怎麼樣？”鄭雯的頭在隱隱作痛，嘴唇上的色彩也褪去，她找沈皓聊天轉移注意力。
經曆過事故的人，多少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登上飛機她就不是很舒服，經曆過飛機失事，雖然不至於恐懼，但心定不下來。
“聽從組織安排，還能怎麼樣。”就像現在，總教官一句話他就得馬不停蹄的趕來K國，然後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得陪鄭雯回C國。
現在還叫會長，聽著怪別扭的：“小雯，別叫會長了，叫我名字就好。”
“好，叫學長吧，我問的不是這個。”鄭雯托腮，“學長有沒有，女朋友？”
沈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鄭雯問這話什麼意思，她不是歐陽的女朋友嗎：“沒有。”
“你和歐陽，怎麼回事？”歐陽正浩好歹也是他的合作夥伴，他還真不忍心看著他現在那個樣子。
歐陽正浩？鄭雯微眯著眼，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鄭雯閉上眼睛，伸手取下臉上帶著的平光眼鏡，說：“歐陽他還好嗎，當時走的太急，都忘了和他說一聲。”